陸未吟甩著酸疼的手腕,“不用。”
蕭西棠剛要松口氣,就聽到她說:“能復(fù)述下來就行,不需要逐字背下來。”
“還要復(fù)述?跟誰復(fù)述?”
“當(dāng)然是我了。這里一共有十篇,每天一篇,從明天開始,卯時來我這兒復(fù)述,復(fù)述完再去練功。”
蕭西棠坐都坐不住了,一下子從椅子上彈起來,“憑什么?我是你哥,當(dāng)妹妹的還安排起哥哥來了?”
手指來回?fù)軇訒摚脟W嘩響,“還武考寶典,你個小丫頭知道武考考什么嗎?”
祖母剛請了先生來家里教他寫策論,讓他這些天先別去武院,陸未吟現(xiàn)在又拿這么厚一本冊子讓他背。
這是沖著他的命來的呀!
“你若信不過,可以先拿去給大公子過目,再決定要不要背。”
“去就去。”
蕭西棠拿著武考寶典一溜煙兒跑去青云軒。
他腦袋還是轉(zhuǎn)過的。
畢竟是陸未吟辛辛苦苦一筆一劃寫的,直接拒絕不太好,他又不想背,剛好她主動提起,那就讓大哥去當(dāng)這個壞人。
然而對于有些人來說,腦子轉(zhuǎn)了還不如不轉(zhuǎn)。
蕭西棠‘如愿以償’,不用去找陸未吟復(fù)述了。
因為蕭東霆讓他一天一篇,先抄再背,每天早飯前檢查。
不僅如此,還被蕭東霆劈頭蓋臉訓(xùn)了一頓,說什么他要是有陸未吟一半能干,早就建功立業(yè)了,還用得著為區(qū)區(qū)一個武考抓耳撓腮?
陸未吟怎么能干了?
他又怎么不能干了?
從青云軒出來的時候,蕭西棠從來沒覺得自己這么命苦過。
仰頭望天,生無可戀!
與此同時,千姿閣里,流光將一盤東西放到陸未吟面前。
揭開蓋在上頭的絹布,整個花廳仿佛都亮了幾分。
尖尖眼睛瞪得圓溜溜。
盤子左邊是十個亮閃閃的金元寶,右邊是厚厚一沓銀票。
陸未吟雙眼微瞇,“這是什么意思?”
蕭東霆平白無故給她送這么多錢做什么?
流光解釋,“擒獲半月佛,陸小姐功不可沒。鎮(zhèn)岳司為立功的暗探請了嘉獎,按公子的吩咐,除了賞賜的百兩金外,其余賞賜之物全部折成銀票,合一萬八千兩整,都在這兒了。”
陸未吟眉稍上挑,漾起笑來,“這樣啊,那我就不客氣了。尖尖,收起來。”
雖然不差錢,但誰會嫌錢多呢?
此時,陸未吟還不知道她抓的那個半月佛掀起了多大風(fēng)浪,直至晚上,軒轅璟讓星明過來傳信。
鎮(zhèn)岳司在半月佛身上搜出一本冊子,上面的文字十分混亂,毫無邏輯。
經(jīng)日夜不休的研究推演,終于將密文破譯,得到一本賬冊。
上面記載了斗場巨額收益的使用明細(xì),近七成都是用來購置生鐵,兩成購置硫磺、硝石等物。
鹽鐵皆由官營壟斷,民間私采鐵礦是殺頭的大罪,就算有人為了謀利鋌而走險,也供不起這么大的量。
必然是鐵冶所出了問題。
而且大量購置這些東西,陸未吟幾乎不用想,就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有人在暗中鑄造兵械?”
“沒錯。”
屹立窗前,陸未吟側(cè)臉被月色鍍上一層銀白的冷光,墨瞳沉凝,“王爺有何示下?”
“王爺會接手這個案子,然眼疾未愈,多有掣肘,故此希望陸小姐能加緊尋找燭籠,替王爺分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