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他好像正忙于朝廷上與先帝對抗,只聽老管事對此提過一嘴,至于其中的原因,自己早已經忘得一干二凈了。
沈昭華一聽這話,心里突然有些感動起來——這么久遠的事情,陛下居然還記得?
難道陛下早就不滿瑜妃的專橫獨行,把自己放在了心上?
她連忙收起了臉上的情緒,對著秦瑞軒柔聲道:“陛下嬪妾不打緊,傷早就好了”
蘇青青連半個眼神都懶得分給她,笑道:“是呢,陛下,臣妾記得很清楚,罰了她十個板子。”
瑜妃的聲音不大,語氣溫和不急促,卻直接把沈昭華的聲音給壓了下去。
秦瑞軒點了點頭,沒有讓她再過多解釋,只是對著沈昭華道:“如果不想按照太后所說的那樣,和其他人一起刺繡,那你就在自己的宮里好生待著,到了年關家宴的時候再出來吧。”
此話一出,沈昭華直接愣在了原地。
這這是把她給禁足了?
為什么?憑什么?
明明不分青紅皂白打人的是她蘇青青,為什么最后受罰的卻是自己?
秦瑞軒聽不見她這些內心活動,男人把手里的瓷片隨意扔在桌子上,見沈昭華還不走,于是開口道:“來人,把沈昭儀請出去。”
宮女立刻恭敬應聲道:“是。”
沈昭華只覺得腳下如千斤重,每走一步都在打落牙齒和血吞。
等到她終于離開以后,圣母皇太后才對著身邊的大宮女道:“派人去坤寧宮問一問,禮冊準備好沒有?”
太后口中所說的禮冊,正是每年宮宴之時,統計朝廷里前來赴宴的人數,以及各家官員夫人喜好忌口等事項的名單。
大宮女笑道:“奴婢今早就去問了,皇后娘娘那邊說還要再等上兩日,去年有好幾戶世族大家互相聯姻,往年的冊子都不能作數了,必須重新統計才行。”
“那也好,皇后身體不適,叫她不用著急,哀家也只是隨口問問,不會的地方可以讓人來慈寧宮請教。”
“好,奴婢這就去給皇后娘娘傳話。”
她端起一旁空了的茶壺,往殿外走去。
只是還沒等人走到門口,外面又傳來了一聲通報:“報———榮妃娘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