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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婉如剛把最后一份庭審材料簽完,助理就走進來:“秦總,賀太太到了,說要見您。”
她頭也沒抬:“哪個賀太太?”
“賀景川的母親。”
她頓了頓,冷靜道:“請她上來。”
十分鐘后,賀母秦蕓身著一襲黑色香奈兒西裝裙走進來,端莊、精致,每一個細節都透露著上層太太的控制感。
她打量了一圈室內布置,輕聲笑道:“搬得挺干凈利落的,不像你以前的風格。”
秦婉如倒了杯茶,放在桌上,淡淡地說:“這才是我的風格,只是以前沒機會展現。”
“你知道我為什么來。”秦蕓沒有繞彎,“婉如,我們之間不是陌生人。”
“是。”她微微一笑,“我以前也以為我們是一家人。”
秦蕓皺眉:“難道現在就不是了?婉如,我一直待你不薄。”
“不薄?”她冷笑,“默許你兒子帶著情婦在婚姻里游走,是不薄的表現?”
“感情的事,哪有你死我活,男人嘛,總是會犯點錯,關鍵是你得掌控。”
“我不稀罕,”秦婉如打斷她,“他也不值得我再浪費時間。”
秦蕓坐直身體,聲音壓低:“婉如,現在盛天股權結構不穩,川岳資本也需要你這張體面臉,如果你執意走訴訟那條路,不僅是景川,你也難看。”
“所以你是來威脅我?”
“不是威脅,是提醒。”她語氣變得溫柔,“你是我們家的一員,你姓秦,但婚后也算半個賀家的人,咱們是站在一起的。”
秦婉如緩緩起身,走向客廳墻角,按下一枚遙控器按鈕。
幕布落下,投影亮起。
視頻中,正是不久前她在盛天年會后臺偷拍到的畫面。
賀文斌的聲音清晰響起:
“婉如是媒介,不是妻子,等你掌控股份就行。”
“她愿意做臺面人,就讓她坐那兒,等沒用的時候你自然就懂。”
畫面戛然而止,空氣里陷入沉默。
秦蕓臉色驟變,像是被狠狠扇了一巴掌。
“你”她終于說話,“你這是陷害!”
“不是陷害,是自保。”秦婉如將遙控器放回桌上,語氣冷靜,“你們口中的家,從未真正接納我。”
“我愿意配合、愿意忍讓,是因為我曾愛過。但現在,一切結束了。”
秦蕓咬緊牙關:“你若公開這段錄音,股價必跌,董事會也不會輕饒你。”
“那就試試看。”她微笑著打開手機。
“你瘋了!”
“我只是清醒得晚了一點。”
那天晚上,各大財經媒體與主流門戶網站同時收到一份baozha性新聞通稿。
標題赫然寫著:秦婉如宣布正式退出一切賀氏家族聯動項目,通稿末尾附上一段私下錄音,由公眾自行評判賀氏。
秦婉如反擊賀家,賀家將兒媳當工具,體面婚姻背后的真相,連續三個熱搜登頂。
評論區幾乎一邊倒。
南郊公寓里,秦婉如關掉手機,靠在沙發上靜靜喝茶。
門外,助理遞來一封信件:“是川岳資本的法律顧問送來的,說您擅自泄露公司秘密。”
她接過,連拆都沒拆。
“回一句,歡迎對簿公堂。”
助理離開后,她走進書房,將墻上的那張賀氏集團家族關系圖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