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話似乎刺激到了江馳的自尊心。
“后悔?葉詩楠,我看該后悔的人是你!”
他指著我的鼻子,聲音里滿是鄙夷。
“你以為你還是五年前那個葉家大小姐嗎?你家早就破產了!”
“你現在不過是個依附我才能活下去的拜金女!”
“我給你吃給你穿,讓你給我下跪是看得起你!”
他身邊的沈若秋立刻附和道:“就是!詩楠姐,你別不識好歹!”
“阿馳現在可是江氏科技的總裁,多少女人排著隊想嫁給他!”
“要不是他念舊情,你連給他提鞋都不配!”
周圍的賓客們也開始竊竊私語。
“原來她家破產了啊,怪不得這么卑微。”
“還以為江馳娶了個什么寶貝,搞了半天是個拖油瓶。”
“活該,沒本事還敢這么囂張,不就是自取其辱嗎?”
一句句刻薄的話像刀子一樣扎進我的耳朵。
我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跟一群將死之人,沒什么好計較的。
記憶涌上心頭。
那年冬天,江馳的公司資金鏈斷裂,四處碰壁,喝得酩酊大醉倒在雪地里。
是我把他從雪地里背回家,用我偷偷打工賺來的生活費,給他交了房租,買了熱飯。
他抱著我,哭得像個孩子:“詩楠,這輩子,我絕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
多么可笑的誓言。
如今,他為了區(qū)區(qū)一筆投資,就能把我當成玩物,肆意作踐。
跳樓機還在繼續(xù),我的體力漸漸不支,意識開始模糊。
每一次撞擊水面,我的頭都疼得像是要裂開。
我的手機在剛才的掙扎中從口袋里滑了出去,沉入了池底。
沒關系,王叔已經收到消息了。
“阿馳,她好像快不行了。”
沈若秋看著我毫無反應的樣子,有點害怕了。
“怕什么?”江馳冷哼一聲。
“這種女人,命硬得很,不給她點教訓,她永遠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他轉頭對李皓云諂媚地笑:“李少,要不我們玩點更刺激的?”
李皓云來了興趣:“哦?說來聽聽。”
江馳指著不遠處的泳池滑道。
“讓她不穿救生衣,從那個最高的滑道上滑下來。”
“怎么樣,夠不夠刺激?”
我的目光下意識看向他所指的滑道,心里猛地一驚。
那個滑道有千米高,是剛剛投入的項目,由于安全測試沒有過關,還沒有正式啟用。
李皓云興奮地拍手:“這個好!這個好!我最喜歡看美女濕身了!”
沈若秋也尖叫起來:“阿馳你真有創(chuàng)意!”
說罷,我就被人從跳樓機上解了下來,然后被扛著送上了最高的滑道。
看著那近乎90度的滑坡,恐懼不斷盤踞在我心里。
江馳并不知道我有恐高癥,從這里滑下去,幾乎會要了我的命。
他走上來,親手抓著綁著我的繩子。
我求助的目光看向他,“阿馳,求你了,不要松開我。”
他卻厭惡的掃了我一眼,隨后毫不猶豫地松開了手。
我順著滑道落下,由于身上沒有做任何保護措施,才過完一半,整個人就脫離了滑道,飛了出去。
我在空中翻滾,伴隨著我的尖叫,徑直砸進了泳池里,掀起一大片水花。
這一下,我感覺五臟六腑都碎了七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