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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言澈對貓毛過敏。
所以之前即便是我非常喜歡小貓也從來沒有在家里養一只。
如今卻能養了。
我將它從房中抱出來一起曬太陽,風吹過,帶來一陣濃烈的胭脂味。
“你果然和我長得很像。”
“可你不是應該早就死了嗎,你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我瞇了瞇眼,才看清來人是打扮的十分精致的石榴。
“菀菀類卿,要說像,也該是石榴姑娘有我的五分像。”我隨口說著。
石榴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話語,“我就知道你出現在這里是為了拆散我們,我告訴你,我是不可能放手的。”
我輕輕摸著貓貓,手指陷進柔軟的皮毛里,“三日前,我已將和離書送至官府了。”
空氣突然凝滯,石榴勾唇笑著,“你以為我會信”
她的手撫上自己的肚子,“我和顧言澈已經有了孩子,你知道他叫什么嗎?”
“不想知道”四個字在舌尖轉了個圈化作無聲的嘆息。
“顧言澈給他取名叫念魚,”她突然拔高聲線驚得貓兒豎起耳朵,“你本該是個死人的。”
“我和顧言澈乃至于我們的孩子都會念著你,清明還會去給你上香,可你現在,為什么完好無損地出現在這里”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愛他,為了他,我付出了什么,任何人都不能從我手里搶走他,包括你。”
我的指尖停在貓耳后的那塊柔軟處,“我已經要與他和離了,我也從來沒有想過與你爭搶他。”
石榴的眼中滿是陰鷙,“你以為我會信”她上前走了兩步,抬手朝我打過來。
我退了一下,貓貓卻撲出去在她的臉上留下幾道血跡。
她的臉上閃過詭異的笑,整個人向后倒去,身后是半米高的臺子。
她重重跌坐在地上,痛苦地捂住了肚子。
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我連忙上去想要扶她。
“石榴。”來人驚呼了一聲,先我一步抱住了石榴,心疼地看著,“怎么樣,你沒事吧?”
石榴眼眶泛紅,一臉的委屈驚恐,“我倒沒事,就是肚子好痛,恐怕孩子要保不住了。”
“魚娘。”顧言澈帶了怒音,“你竟敢縱容你的貓傷人。”
“石榴如今也是我的妻,你拈酸吃醋總得有一個度。”
“要是石榴和肚子里的孩子出什么事,我絕不饒你。”
他說著還打了幾個噴嚏。
我冷眼看著他,“你居然有妻妾了你不是說你未有新歡,此生唯愛我一人嗎?”
“顧言澈,你居然騙我。”說到最后,我的語氣里都帶著顫抖。
顧言澈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抱起石榴頭也不回地離開。
他對我有愧。
石榴想要把顧言澈對我僅剩的那些愧意都消耗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