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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家,傅言澈就打電話調(diào)集所有人手,讓他們?nèi)フ医赕退赣H。

在樓上臥室里,他看到了姜雨姝沒有收拾完的行李箱。

盡管這樣,他還是能看出來,她把他送給她的東西和傅家的東西都留下了,一樣都沒有想過帶走,她是要和他們劃清界限,又或者說是想和他劃清界限。

心口仿佛被一把無形的利刃刺穿,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撕、裂般的疼痛。

這時沙發(fā)旁的座機響起,傅言澈愣了一下,連忙接起:“怎么樣,找到了嗎?”

助理在那邊艱澀道:“我們查到小姐的身份信息已經(jīng)被消除了,而姜夫人已經(jīng)被公證死亡。”

他瞳孔緊縮,滿臉不可置信:“你說什么?!”

助理又重復(fù)了一遍,傅言澈沉聲道:“快去查清楚死因,還有快點找到雨姝。”

他知道她的母親對她很重要,正是這樣他才更想快點找到她,他不敢想她一個人該怎么面對這一切,想到這里,心口就傳來劇痛。

一整夜傅言澈一眼未合,焦灼的等待著消息。

時間來到早晨,天邊卻沒有破出晨光,反而被烏云壓的沉沉的,像是有一場暴雨即將來臨。

座機的鈴聲如催命一般響起,天邊被壓了一晚的雨落下。

昏暗中,傅言澈看著不斷震動的電話,卻遲遲沒有接起。

因為他感覺到這通電話給他,和她,帶來的將會是這輩子都無法抵消的痛。

最后在電話掛斷前一秒,他還是接了起來。

盡管他有所準備,但當(dāng)真相兜頭砸下的時候他還是猝不及防。

“傅總,姜夫人死于過勞,時間是七月二十三日,原因是過久站立在烈日下,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沒救了”

時間、原因,傅言澈都如此的熟悉,因為這是他一手造成的。

那天他的傳呼機收到了姜雨姝的無數(shù)個消息,而他當(dāng)時在干什么呢?在陪顧月枳看演唱會。

懊悔,痛苦,絕望,一齊涌來,心底如刀割一般的疼痛,讓他每呼吸一口空氣都牽著全身的顫抖。

助理把殯儀館的地址發(fā)給傅言澈,他趕了過去,外面的雨下個不停,天昏沉沉的和那天一樣。

他走到前臺,開口:“我想查一個人的骨灰。”

前臺抬頭就對上一雙猩紅的眼,嚇了一跳,才愣愣開口:“請問,叫什么名字。”

傅言澈沙啞的報上名字,前臺低頭查了一會兒說:“這位同、志的骨灰被家屬拿走了,沒有寄存或者下葬在我們這里。”

還想再問,他余光卻突然瞥見一個東西。

他瞳孔緊縮,心也在撲通狂跳,他抬手指著那條掛在后面的項鏈,聽見自己開口問:“那是什么”

前臺回頭看了一眼,說:“那個啊,是我們這里的骨灰項鏈,如果不想和親人分別可以裝在里面隨身佩戴。”

周圍的聲音都遠去,只剩下轟鳴,他站不穩(wěn)的晃了一下,被朋友扶住。

那條項鏈和姜雨姝戴的那條一模一樣,而當(dāng)時對待它的態(tài)度卻那樣隨意,還讓項鏈掉進了鍋里。

他從未像現(xiàn)在一樣絕望,隨著真相一點點揭開,他感覺到橫在他們之間的鴻溝越來越寬。

而這一切都是他親手造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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