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強和王氏會在什么時候動手,楚言無從得知,她和謝淮二人一邊安撫著殷氏的情緒,又迅速將殷氏今日做好的所有點心都裝在食盒里,全部搬上馬車。
看著兒子和兒媳這般忙碌,殷氏也總算穩下心神:“娘該做些什么?”
“娘一會兒先將馬車上的點心全部送去趙掌柜的成衣店,讓趙掌柜幫我們保管一夜時間,家里這邊有我和相公在,娘不必過于擔心。”楚言道。
將家里值錢的東西都小心收起來,確保即便起火,也絕對不急被燒壞之后,謝淮又出門幾趟,將家里的水缸打滿了水,甚至只要是能裝水的盆子,也都裝滿放在窗邊的位置。
做完這些,謝淮依舊有些不放心,他看向楚言:“言娘,不如我在你房間里守著,若真出了事,也好及時叫醒你。”
楚言怔愣了一下,恍然想到,她同謝淮成親已經兩月有余,可彼此之間卻沒有任何親昵的舉動,更遑論住在同一間屋子里。
楚言心里知道,殷氏和謝淮都是為了讓自己將身子仔細養好,但眼下,她同謝淮的關系,不像夫妻,倒如同兄妹一般。
罷了,這樣也沒什么不好。楚言心道。
畢竟她的心智早已不似十五六歲的少女,若能與謝淮一直這般相處下去,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見楚言久久沒有作答,謝淮心里不由得一陣緊張。或許他提出的要求,對于言娘來說的確有些孟浪了。
正打算道歉,謝淮一抬眼便瞧見楚言點了頭:“好啊,多謝相公。”
謝淮心里自然想要與楚言多些時間相處,可是楚言這般態度,他卻不知為何高興不起來,但眼下最要緊的事情,是如何應對楚強一家,謝淮也無暇顧及其他,將自己的鋪蓋從房間里拿出來,緊挨著楚言的床鋪打了個地鋪。
“相公。”看著謝淮的動作,楚言欲言又止。
直到謝淮抬起頭看她,她才道:“如今已是深秋,再有一個月便要入冬。夜里寒涼,若是睡在地上,恐會染了風寒,相公還是睡在床榻上吧。”
這房間本就是謝淮與楚言二人的婚房,床自然能睡下他們兩個人。
只是哪怕楚言已經活過一世,這種事情由她一個女子提起,心里到底有些羞赧。
謝淮怔愣一下,隨即笑道:“言娘不必擔心我,我身體好得很。且這地上稍涼一些,夜里一旦有什么動靜,我也能醒得更快。”
謝淮哪里是不想去床上睡?只是謝淮自詡不是什么圣人,眼下楚言還在喝藥,他害怕自己若是離楚言再近一些,便會忍不住與她親近,做出什么不受控制的事情來。
見謝淮如此,楚言也不好再勸。
等到殷氏從縣城回來,一家人草草用過晚飯,并沒有如同往日那般在堂屋里說話,而是早早地睡下了。
可盡管屋里熄了燈,幾人卻都有些睡不著。
聽到楚言在床上又翻了個身,黑夜中,謝淮開口:“言娘,別怕。”
“知縣大人安排的差役就在咱們家不遠處,還有兩人另外盯著楚家那邊。我們如今已經做了完全的準備,如今知己知彼,我不會讓你和娘受到傷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