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這般掩人耳目地給自己送一封信,楚言心中已經有了猜測。
她將信封拆開,取出里面的信紙。
信紙上只有寥寥幾行字跡。
“久聞楚娘子繡技精湛,如畫繡坊之名于清安縣亦是如雷貫耳。在下對楚娘子欽佩已久,希望有幸與楚娘子合作一二,故邀請楚娘子明日午時末前往聚賢茶樓一敘,詳談合作事宜。”
這封信上面既沒有署名,又不曾提及合作內容,只說明了時間和地點,可見此人只是想與楚言單獨見面。
在清安縣中,除了李員外,楚言想不到還有誰會做這種無聊至極的事。
至于李員外的目的,倒也不難猜到,李員外覬覦自己的如畫繡坊,以及她這一身賺錢的本事,再加上曾經楚言被楚強一家賣給李員外,到最后他卻只得了個楚佳佳,李員外心有不甘罷了。
“這生意沒什么好談的,不必理會就是。”楚言將信紙重新塞進信封里,轉身遞給徐慶,語氣平淡地開口。
“另外,明日讓人按照上面的時間去聚賢茶樓,告訴那人,若是這般藏頭露尾,我們如畫繡坊可不敢與他做生意。”
只幾句話,徐慶就明白了楚言的意思,應了聲“是”,便離開了楚宅。
倒是殷氏有些擔心:“言丫頭,你可知那人是誰?”
楚言笑笑,對殷氏說出自己的猜測,隨后又道:“不過娘也不用太過擔心,如今我們在清安縣已經與知縣交好,再加上相公畢竟有秀才功名在身,若他真有別的辦法,也不會用這種方法約我見面了。”
殷氏了然地點了點頭:“料他也不敢!”
徐慶離開之后,楚言沒再將半分心思放在那封信上,用過晚飯之后,陪著殷氏說了會兒話,便又回到自己的房間,見天色還早,她找出紙筆,畫了兩個新的繡樣,打算等到明日送去繡坊,再看看自己不在這幾天,幾個繡娘的繡技可有進步。
另一邊,李員外府。
聽聞那封信被徐慶送去了楚宅,李員外放心了不少。
他對楚言雖然不甚了解,但是這李員外看來,楚言能將如畫繡坊做到這個地步,必然是個成功的商人。既然是商人,怎么會拒絕送上門的合作?起碼是要和對方見一面的。
于是到了第二日,李員外早早地起來,特地沐浴一番,換上今冬新做的衣裳,將頭發仔細地梳了又梳,還戴了一頂黃金發冠。
一番折騰之后,李員外打扮得自以為風流倜儻,殊不知外人看上去,卻想個十足的暴發戶。
臨近午時,李員外帶上特地給楚言準備的禮物,吩咐車夫:“出發吧,去聚賢茶樓。”
只是到了聚賢茶樓之后,李員外等了足足一個時辰,眼看著他與楚言約定的時間已經過了,卻還不見楚言的影子,李員外心中不由得有些焦急,卻還安慰自己:“女子嘛,出門總是要梳妝的,來得稍晚些也不妨事”
又等了半個時辰,李員外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卻瞥見一個身穿如畫繡坊衣服的伙計,他心道,莫非楚言就在附近了?
可那伙計卻徑直上了三樓,來到李員外的包間門口。
“是您約了我們如畫繡坊的楚娘子談生意?”伙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