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楚言的態度一如之前那般淡定，秦安只好繼續開口：“楚娘子若誠心想要我手中的這匹蜀錦，我便吃虧一些，按照兩千兩一匹的價格賣給楚娘子。”
秦安所說的車馬費那些雖都是事實，卻也是想把手中這匹蜀錦的交個不動聲色地抬上來。
楚言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任由秦安說什么價格，她都輕易答應？
既然是談生意，自然是有來有回，況且秦安嘴上雖說得好聽，但楚言還是察覺了他那一抹不易被捕捉的急切。
“這匹蜀錦在秦公子手中，應該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吧？”楚言試探著問道。
果然，秦安手中劃過震驚的神色，但很快便恢復如常。
“先前一直把這蜀錦留在手中，是因為在下喜歡，楚娘子該知道，蜀錦無論何時都不會賣不出去。”
顯然，秦安察覺到了楚言言語中的試探，不過對于這種試探，秦安并不方案，反而對楚言更欣賞了幾分。
對于秦安的回答，楚言當然是不信的，這般說法，只不過是秦安的托詞罷了。
“蜀錦雖價高，可我要的那一種，卻恰恰是其中最常見且便宜的那種，想來同樣的價格，這匹蜀錦在秦公子手里，應當不太好出手吧。”楚言淡笑著，直接戳破了秦安的心思。
這種彼此都心知肚明的事，被楚言說出來，秦安也不惱。
“看來楚娘子對我開出的價格不滿意，既然如此，不如楚娘子與在下說說，想出多少銀子買下在下手中這匹蜀錦。”彼此都是聰明人，秦安也不繼續兜圈子。
楚言在心中思忖一番，開口道：“一千五百兩。”
她準備的銀子雖然多，也只是為了有備無患，并非什么冤大頭。在她看來，一千五百兩買下這匹蜀錦，已經算是比較公道的價格。
果然，聽到楚言報出的價格，秦安幾乎沒有猶豫，馬上點頭答應下來：“便依楚娘子所言！”
坐在座位上，楚言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扭曲。
這個價格，看來她還是報高了！
但交易已成，再繼續糾結價格的問題，也沒什么意義。
她總不能壓得秦安當真沒得賺，況且這個價格楚言自己也滿意，兩方也算是皆大歡喜。
價格談好，謝淮直接找茶樓伙計要了紙筆來，當場給二人寫好契書，待楚言付了五百兩銀子作為定金后，又約定了秦安將蜀錦送來清安縣的時間，便各自離開了聚賢茶樓。
從聚賢茶樓出來，楚言并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對趙鈺道謝：“若非趙掌柜，這蜀錦我恐怕沒這么容易能買到。作為回報，等到明年開春，我給趙掌柜畫一套衣裙的樣式。”
“楚娘子太客氣了。”趙鈺笑著開口，想要拒絕，可是想到出自楚言之手的東西就沒有賣得不好的，心里又有些舍不得。
糾結許久，他才道：“楚娘子先前給的五百兩銀子，我還沒有花完，怎么好再拿衣裙的圖紙？”
“只是若楚娘子信得過，不如等到明年春日，這圖紙在下命人做出來，賣衣裙的利潤，依舊由你我二人分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