飴沙又驚又喜:“湯阿姆,飴露阿姊,你們都回來了,太好了!”
當下奔上前,攙了湯阿姆另一只胳膊,向飴露道:“阿姊若在,定能比我做的更好!”
湯阿姆也跟著笑了,點了點飴沙的額頭,欣慰道:“還學會謙虛了!”
“那是!這幾日公主不在,我天天閑著,便想學點東西,劉傅母見我練字,還教了我不少,對了,”飴沙湊近長華,低聲道:“公主,劉傅母抓到了一個奸細,這幾日都押在房里,她親自看著呢。”
“什么奸細?”長華頗感興趣,也想看看,到底是哪個消息露了出去。
“劉傅母沒說,只說等公主回來她親自來稟。”飴沙說完又道:“這回聽說她同吃同睡,一點也不錯眼的看著呢。”
這是吃了上次的教訓了,長華點頭,道:“叫她來見我。”
飴沙領命而去,很快,劉傅母便來了靜齋。
她一見長華,立時便跪了下去,道:“公主,老奴有罪。”
長華看她一眼,只見昔日肅穆整齊的劉傅母,不過幾日間已白了鬢邊,兩只眼下一片烏青,就連面色也呈現出一種焦躁的蠟黃,不禁道:“傅母何罪之有?”
劉傅母伏下身去,愧道:“老奴自詡嚴苛,孰料手下之人,一錯再錯,前幾日公主外出,我就發覺院中灑掃的小婢蘭兒鬼鬼祟祟,幾番留意,發覺她竟偷偷地向外傳遞消息,被我捉了現行,如今人就關在我那里,這是她想傳出去的暗信,公主請看。”
長華接過來,只見那是一張素色帕子,上面用炭黑畫了一個騎馬的妙齡女郎,身邊跟著幾個人,朝著一個佛寺行去,整幅畫線條簡單,但人物栩栩如生,竟頗為傳神。
“畫工很是不錯。”長華贊道。
劉傅母愣了愣,再次痛心疾首,道:“這蘭兒不是我從宮中帶過來的,乃是董欣此前在外遇見,見她親娘病死,小丫頭自賣自身給她娘下葬,便將她買過來收入皇陵。說來怪我,當時也未稟明公主,如今釀下禍事,老奴罪該萬死!”
皇陵進人也是有規制的,董欣與劉傅母此舉確實違制,但從前長華這邊的事都是劉傅母做主,她允了,自也沒有別人敢置喙,這個蘭兒也就留了下來。
“她這消息,要傳給誰?”長華問。
劉傅母就更汗顏了,“蘭兒說她也不知,她只是依著那董欣原來的吩咐,將靜齋的事,尤其是公主的事,畫在帕子上,然后裹了石塊,丟出皇陵,至于這帕子會被什么人撿走,她就不知道了。”
“她從什么時候開始這么做的?一共做了幾次?”
“蘭兒說,以前沒做過,這才是第一次。”劉傅母初時不信,但幾番拷問,也用了刑罰,那蘭兒都說不出其他的來,她也只能暫且相信了她這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