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王得知消息的時候,江夏王妃的信已經送了出去。
江夏王忙叫人快馬去追,可追了一日一夜,那信終究還是送到了朱冶之的手上。
“將人交我,一切皆允。”
長華看著結尾處簡短的一行字,彈了彈信紙,看向朱冶之:“十二兄,你可認識這信中的印鑒,真是江夏王府?”
朱冶之點頭,“三殿下派人送來了江夏王手書的信件,其中印鑒與此信完全一樣。”
“哦?”
朱冶之將穆元景送來的那封信遞給長華,“公主請看。”
長華接過,將兩封信展開放在一起,看那印鑒,果然一模一樣,只是
她不禁笑起來:“虧有三皇弟送來的這封信,不然還真看不出來。”
朱冶之疑惑,長華也不賣關子,指著兩封信中的字跡道:“這不是同一人的手書,雖然字跡十分相近,但起勢落筆微有不同,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朱冶之不擅此道,也看不出什么不同來,但公主既然看了出來,那就是有。
“有人假冒江夏王回了這封信?”他驚道。
長華點頭:“多半如此。不過這印鑒一模一樣,不似作偽,看來,偽造這封信件的,當是江夏王身邊的親近人。”
朱冶之點頭,親王印鑒不是凡物,必會嚴加看守,非身邊信重之人不能接觸,且江夏王手握荊州兵甲,這印鑒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能拿到的人,莫不是
“十二兄,叫人去問問三皇弟,可能找到江夏王妃的手書。”
朱冶之點頭,雖然他方才想的是自己派人去搜尋,但公主開口叫問三皇子,卻也更加便宜。
“那我們是否回信?”他又問道。
“當然不回。”長華笑:“本就是為了拖江夏王府下水,既然他們入了套,還理他們作甚。他們要問,就叫他們等。”
長華能等得住,江夏王妃怎能?
穆元崇被攻訐的越發厲害,朝堂上下都是鄙夷之聲,就連整個建康也都議論開了,說江夏王世子貪婪無度謀財害命,其心狠毒罪該萬死,字字句句,都是恨惡,顧氏聽在耳中,怒不可遏卻又無計可施。
照此事態發展,若那人證被拋出來,崇兒勾連水匪謀財害命的罪名就真洗不凈了。
一時間,江夏王妃真是心急如焚。
“回信呢?還是沒有?”
侍女小心翼翼地點頭,顧氏眼皮跳了跳,蒼白的面頰隱隱發青,寂然片刻,終于忍不住嘔出一口血來。
“王妃!”
侍女驚呼一聲,忙上前服侍,慌亂之下,便沒發現站在一旁的怒氣沖沖的人影。
倒是顧氏熬過了眼前發黑的時刻,這才望見了冷眼旁觀的江夏王。
“大王怎么來了?”顧氏驚道。
不怪她驚,她現在所在的江夏王府乃是位于建康城中的那座,因江夏王領荊州刺史一職,這京中的江夏王府便一直空置,江夏王妃為救兒女這才悄悄回來,不想江夏王也趕來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