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是哪里來的?”
六安替宋濯錦問出了口。
“回稟將軍,夫人,屬下奉命去調查蒼耳來擾亂新房一事,先是瞧見了程二公子急匆匆帶著一群貴公子離開府內,在回還的路上看見了程少夫人身邊的李嬤嬤鬼鬼祟祟拿著這東西要丟。”
“屬下等她離開了以后,才將東西帶回來了。”
侍衛說的很詳盡,卻并沒有將東西奉到宋濯錦面前,只是將手指放在手帕緩緩揭開。
“也是蒼耳!”
不知道是哪個丫鬟驚呼了一聲,將所有人的視線都拉回在了侍衛手中的那個手帕上。
“莫非這件事情真的是少夫人所指點的?”
六安詫異開口。
這句話更像是坐實了這件事情與程相宜的牽連。
孟丹若就站在宋濯錦身邊,身邊的人哪怕一言不發,從始至終都沒有表態一句,看著他愈發沉悶的眼神,孟丹若知道,男人是真的生氣了。
在回京的路上,原以為程相宜好歹也是個世家貴女,若日后真的過不愉快,或者程相宜為了體面不愿意和離,宋濯錦還曾經給孟丹若說過,可以與程相宜相敬如賓,互不打擾,在宋家給她一片棲身地。
可如今,那個看上去溫婉大度,待人處事一向滴水不漏的程相宜,竟是這樣的一片心嗎?
之前她縱容自己弟弟跑到西風院來大鬧一番,使得孟丹若受辱,甚至只能觸柱來證明自己清白!
而后又是新婚之夜,黔驢窮計。
宋濯錦怒不可遏,火氣已經燒到了他的肺腑,他卻顧慮著自己會嚇到身邊的女子,強行將自己這一身的火氣憋在心里。
“將軍,此事或許還有誤會。”
孟丹若揪了揪宋濯錦的衣袖,臉上全是惶惶不安,目光接觸到侍衛手中那一捧蒼耳以后,更是連著身體都晃了晃。
“別怕,我會給你一個公道。”
宋濯錦卻下意識的認為是孟丹若不想讓他在這種時候跟宋家人起沖突,故做堅強。
“將軍,這是怎么了呀,姐姐,你手腕上怎么還包扎上了,我不過才出去了一會。”
余瑜回來的可真及時,她并沒有吃東西,反倒是手里提了許多糕點。她分外擔心自己這最后一個親近人離開孟丹若身邊,那群宋家的下人會不會欺負孟丹若,所以緊趕慢趕的跑了回來。
誰料才進門便看見了這劍拔弩張的一幕。
“你們,都去做什么了?”
宋濯錦陰沉著臉看向余瑜,語氣里全是不善。
“不是跟你們說了今日都不許離開她身邊,要一直等到我回來再說旁的,你們——去哪了?”
男人的生生自問那么犀利,余瑜甚至感覺一股子巨大的氣勢直接籠罩在了自己身上,某一個瞬間恨不得將自己嵌入地表中去。
“姐姐說餓了,我便去給她尋了吃的。”
“只是第一次到這里,實在有些不熟悉路徑,在路上迷了路,所以才會費了一番波折才回來。”
余瑜嘴巴很快的將自己的情況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