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那日丟蒼耳這件事情,幕后真兇就是程玉耀,甚至在程相宜那里已經找到了證據,卻苦于不是實錘,所以宋濯錦找麻煩也只是找另外幾個人的麻煩,卻放過了程玉耀這個罪魁禍首。
昨日在宋濯錦面前,孟丹若雖然也很感動她愿意為自己做到這一步,但還不夠。
孟丹若承認自己不是個好人,她太貪心了!
可她與程家姐弟之間擱著的是三條活生生的人命,先太子還在世的時候,也曾提倡過女子入朝為官的政策,雖然最后被當世大儒批判了,這件事情也不了了之,可偏偏卻入了妹妹的心里。
當初還小小年紀的她,發下宏愿說,以后也一定會像男子一樣站在朝堂上,為生民立命。
可如今再說這些,卻全部都成為了她一個人的執念,那些揮之不去的記憶猶如跗骨之蛐,每當她想起來的時候,都是那樣的刻骨銘心。
“明日程相宜定然會對我出手的,這段時間她已經積壓了自己的情緒太久了,無論是在最開始,她妄想阻止宋濯錦娶我,卻助力我搖身一變成為了將軍的平妻,還是后來在無數次我和她之間,將軍都堅定不移的選擇了站在我身邊,都足夠刺激到她?!?/p>
孟丹若拉著余瑜的手在床榻邊坐下。
“姐姐,正是因為如此,我才更應該待在你身邊才對,云清姐姐固然很好,可我放心不下。”
余瑜頓時急了。
既然明知那邊的人明日會做局,才更不應該把自己給支開,況且明日去的還是容安大長公主府,那就不是一個可以講理的地方。
三千面首恐怕有兩千九都是大長公主搶回去的。
她才不管你是不是良家兒郎。
姐姐為了那樣的地方,若是沒有一定的自保能力,豈不是白白受人欺負。
“阿瑜,你聽我說。”
“倘若明日我真的遇見什么問題,或者沒有辦法從公主府離開,我想告訴你的是,從始至終你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這也是我在最開始就選擇留下你的原因,我知道你一直都是想把宋府當成你的跳板,倘若能有機會將整個程家拉下馬,我想求你去西郊孟家村幫我給孟惜年一家四口掃掃墓,燒些紙錢。”
少女的目光泠泠,讓余瑜心下一動。
過往的記憶在她腦海之中盤旋,差一點她就把隱藏在自己心里最大的那個秘密和盤托出。
可余瑜還是忍住了,只是詫異的問:“姐姐難道也是來自”
“不可說,不可說!”
孟丹若松開了余瑜的手腕,只是高深莫測的重復了兩遍這三個字:“阿瑜,你可明白?”
余瑜渾身的肌肉都有些緊繃。
過了良久才道:“我明白了姐姐?!?/p>
一直等到余瑜離開以后,孟丹若才緩緩吐了一口氣出來,她從來不打無準備的仗。
原以為此番能讓余瑜把心里的真話說出來,看來,還是不成啊!
余瑜,你到底在隱藏什么呢?
孟丹若的目光漸漸定格在關上的房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