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鳶厭惡地看著面前的男人,憎惡道:“瘋嗎?要是我真瘋了,也是被你們一家人逼瘋的吧!”
顧云州對上她的眼神,怔愣了一下。他是不是看錯了?
她看自己的眼神里,是明晃晃的厭惡與憎惡。
雖然從不愛這個算計來的妻子,但見到沈知鳶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己,顧云州還是心中一窒,不舒服極了。
唐宛如見了顧云州的神情,心中一跳,忙走過去道:“二弟妹,再怎么說,你也不應該這樣對媽呀!再說了,我們哪有逼你,你可不能這樣冤枉我們,冤枉二弟啊!”
顧云州是個大孝子,想著母親的慘狀,心里的那幾分不舒服瞬間消散了。
他生氣道:“我們什么時候逼你了?我媽又沒有說錯,我們一家被你害得下鄉——”
“啪!”
不等他話說完,沈知鳶又重重給了他一巴掌,“我說了,你們自己做的丑事,不要推到我頭上,再敢推到我頭上,我還打你!”
說完,她冷冷看向唐宛如,大有你快逼逼叨叨的反駁我,讓我打了試試。
唐宛如看著顧云州高高腫起的臉頰,卻一句話都不敢再說,深恐沈知鳶的巴掌落到她臉上。
沈知鳶輕蔑地掃視了顧家眾人一眼,牽著昭昭就走。
等沈知鳶走了后,葛玉蘭才哭天搶地道:“翻天了!簡直是翻天了!”
唐宛如雙眼憤恨地盯著沈知鳶的背影,只恨不得吃了她。
她憑什么不把錢拿出來?憑什么!她一定要讓她付出代價。
顧云州頂著一張被打腫的臉,亦是滿臉的陰沉。
“鬧什么鬧?還不趕緊走!是等天黑了走去去下放點?”
紅袖章不耐煩的聲音響起,葛玉蘭忙收了聲,拖著滿身的傷跟了上去。
他們下放的地方偏僻,下了火車后還要坐幾個小時的汽車。
等下了汽車后,還得坐一段路的牛車才能到村里。
沈知鳶上輩子經歷過,所以沒和顧家人過多的糾纏,先一步帶著女兒上了車,找了個好的位置坐下。
等顧家人趕到的時候,汽車上的位置都已經坐滿了,顧家人只能在過道里站著。
看到沈知鳶母女坐著的位置,葛玉蘭眼里閃過一抹恨意,想要將座位搶過來給兩個孫子坐。
只是接連吃癟,她也知道靠擺婆婆的譜沒用,而鬧的話,她又害怕紅袖章。
她想來想去,也沒想出辦法來。只能時不時地回頭,狠狠瞪沈知鳶一眼。
沈知鳶只當她是空氣,抱著女兒思索著接下來的事。
汽車的位置多一些,她又帶著女兒跑得快,所以搶到了位置坐。
但汽車到了紅星鎮后,去往村里還有一個小時左右的路程。
上輩子這段路程是村里派牛車過來接的。
牛車不大,他們同行還有許多知青,牛車基本就只能放個行李,大家都只能走路去村里。
上輩子她乍然之間被抓來下放,當時受傷沒好,在火車上又沒吃好休息好,在汽車上也沒坐到座位,就那么搖搖晃晃地顛簸了幾個小時,等下了汽車去村里那一段路,她根本走不動。
她拖著女兒走在最后,顧家人不但不幫忙,還一個勁地埋怨他們母女。
來接他們的大隊長也對她不喜,覺得她嬌滴滴的,拖累了大家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