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大隊長用一種異樣的眼光打量著自己,葛玉蘭心中一慌,顧不上渾身的痛,就朝著魏文娟撲了過去,“你個小賤人,你曉得個屁!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唐宛如也急忙解釋,“隊長,不是這樣的,這知青和我們都不認識。她哪里曉得我們家的事,都是她胡說的。”
魏文娟一下子避開葛玉蘭的抓扯,大聲道:“我才不是胡說,你們一家子吃絕戶,欺負革命戰士的女兒,住人家革命戰士女兒的房子里,還做出幫敵特潛伏的事來,連累人家革命戰士的女兒也被下放。這些事我們大伙在火車上都聽說了,你還想狡辯。”
“對!我們都聽說了!”
幾個和魏文娟交好的知青,也都紛紛點頭。
“那都是她胡說的!根本不是這么回事!”
葛玉蘭沒有打到魏文娟,見除了魏文娟外還有這么多知青幫沈知鳶說話,簡直要氣死了。
她轉頭就要去打這些幫著沈知鳶說話的知青。
知青們四散躲避,瞬間現場亂成一團。
劉衛國看著像瘋子一樣追著知青們跑的葛玉蘭,越發的不喜。
他大聲呵斥道:“行了,顧家的,別鬧了,再鬧以后你們一家都自己解決口糧問題。”
只一句話,葛玉蘭就像被人施了定身咒一樣,氣鼓鼓地站在原地,再不敢鬧。
要是生產隊不解決他們的口糧,他們一家子怎么辦?
她身上那點錢,這兩天被兒子媳婦鬧得全拿了出來。
如今她身上一點錢沒有,而據她所知,男人和兒子媳婦身上,也沒什么錢。
現在身上錢最多的估計也就只有沈知鳶了,但沈知鳶這幾天不知道發的什么瘋,根本不愿拿錢出來買飯菜大家一起吃。
要是生產隊不給糧食,他們一家就真要餓死了。
她再不甘,也只能忍下心中的不忿。
見她消停了,劉衛國才冷著臉警告道:“不要鬧,趕緊跟上隊伍。我們這大山里,可比不上你們城里。
我們這大山里時常有猛獸下山,每年都會出幾起野獸傷人的事。要是掉隊了遇見了下山的野豬什么的,你們自己負責。”
說完,他便再不看顧家人一眼,招呼著的大家繼續趕路。
大家看著山路兩旁的大山,再看越來越黑的天,心里都升起一絲恐懼。
顧昭牽著母親的手也不自覺緊了緊。
沈知鳶輕聲安慰女兒道:“別怕!媽媽保護你!”
“嗯嗯!”想到母親的厲害,顧昭眉眼彎彎,心中的不安瞬間消散。
盡管大家盡力趕路,等到方灘村的時候,天還是黑了。
劉衛國先將知青送去了知青點,才帶著顧家人與另兩家下放的人去了牛棚。
比起顧家人,劉衛國對另兩家下放的人印象明顯更好。
這兩家下放的人始終降低存在感,在路上連多話也不說一句,不像顧家,在半路上就鬧了幾場。
到了牛棚后,劉衛國將余下兩間稍好一些的房子給了另兩家,最差的那間給了顧家。
葛玉蘭一看那房頂能看星星的房子,臉都黑透了。
而且只有一間,他們這么多人,怎么住啊?
她黑著臉,開口就要質問。
顧云州看到她的臉色,拉了她一把,阻止了她開口道:“隊長,我們的口糧在哪里領?”
劉衛國道:“等明天會有民兵隊長過來給你們送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