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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第1頁)

“此乃張帆的遺物。”蘇炳的語氣帶著悲憫,像是在陳述一個(gè)令人惋惜的事實(shí),“我們找到他時(shí),他手里只緊緊攥著這個(gè)。想來,另一半應(yīng)該是在朱小姐你那里吧。”

朱淋清的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

那的確是張帆的東西。是他們定情之時(shí),他親手為她戴上的信物。他一半,她一半。

她伸手接過酒盞的瞬間,腕間的巫紋圖騰,驟然發(fā)燙。

不是之前那種示警的灼痛,而是一種滾燙的、焦灼的共鳴。那是張帆留下的精血,在與另一半玉扣產(chǎn)生感應(yīng)!

他還活著?

或者說,他的氣息還未完全消散!這個(gè)念頭如電光石火般劃過腦海。

就在朱淋清心神劇震的同一刻。

遠(yuǎn)處的黑暗中,盤坐于陣盤前的阿依,猛地睜開了眼睛。她面前的青蛇蠱躁動(dòng)不安地吐著信子,蛇瞳中映出遠(yuǎn)方天空一閃而逝的銀光。

“他敢!”

阿依的聲音里沒有了之前的冷靜,只剩下冰冷的殺意。

她抓起身旁最后一個(gè)用鮮血浸泡過的桃木人偶,那人偶的心口位置,用朱砂畫著一個(gè)扭曲的符咒。她咬破指尖,將自己的血抹在符咒之上,然后拿起一根淬了蠱毒的骨針,毫不猶豫地刺了下去。

血咒·同心噬

“他若敢動(dòng)她,此蠱便啃食其心脈,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隨著她話音落下,那桃木人偶猛地一顫,心口的朱砂符咒瞬間化為黑氣消散。

與此同時(shí),百丈之外,蘇炳身后侍從托盤上那只古樸的青銅酒壺里,一只微不可見的蠱蟲,無聲地爆開。

一縷比發(fā)絲更細(xì)的幽藍(lán)毒霧,瞬間融入了酒壺剩余的酒液之中,無色無味,無知無覺。

“怎么,朱小姐不敢喝?”蘇炳見她遲遲不動(dòng),臉上的笑意更濃,“這可是你未來的夫君,敬你的最后一杯酒。還是說,你連這點(diǎn)情分都不念了?”

他端起自己的那杯酒,沖她遙遙一舉。

“也罷,我陪你共飲,以示我蘇家的誠意。”

他為自己斟酒的動(dòng)作,行云流水。他不知道,壺中的酒,早已換了人間。

朱淋清抬起頭,腕間的滾燙提醒她,張帆的氣息就在這杯酒里,就在那半枚玉扣上。

這杯酒,是陷阱,是毒藥。

但它也可能是找到張帆下落的唯一線索。

她看著蘇炳那張溫和而虛偽的臉,看著他杯中同樣泛著磷光的酒液。

“好。”朱淋清端起了酒盞。

那幽綠的磷光,映著她眼底的決然。

酒液入喉,并無辛辣,反而帶著一股奇異的甘甜,順著食道滑入胃中。

那半枚玉扣的冰涼觸感,卻順著她的指尖,一路蔓延至心臟。朱淋清放下酒盞,腕間的巫紋圖騰愈發(fā)滾燙,像是在皮肉之下烙印了一塊燒紅的玄鐵。

她清楚地“看”到,一絲極淡的、屬于張帆的精血?dú)庀ⅲ瑥哪怯窨壑袆冸x出來,融入了她的血脈。

“很好。”蘇炳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他將酒盞隨手丟給侍從,動(dòng)作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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