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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第1頁)

太極蛇紋玉佩。

“柳家煉蠱,以身為器,逆天而行,早已注定敗亡。但蠱母不死,怨氣不絕。”張?zhí)灬t(yī)將玉佩輕輕放在朱淋清的手心,“你是‘鎖’,也是‘籠’。凈化了蠱母殘魂,你自身也沾染了它的死氣。此物,可為你續(xù)命。”

朱淋清顫抖著手指握住玉佩,一股暖流瞬間涌遍全身,驅(qū)散了部分刺骨的寒意。她抬起頭,看著張?zhí)灬t(yī),嘴唇動(dòng)了動(dòng),卻沒有發(fā)出聲音。

“續(xù)命?”張帆的怒火再次被點(diǎn)燃,“然后呢?讓她像個(gè)活死人一樣,戴著枷鎖,等著下一次被當(dāng)成祭品?爺爺,你憑什么替她做決定?憑什么替我做決定!”

“我沒有替你做決定。”張?zhí)灬t(yī)終于站起身,正視著自己的孫子,“我只是在告訴你,你奶奶當(dāng)年做出的選擇。”

這句話,像一盆冰水,澆滅了張帆所有的氣焰。

奶奶

“此間事了,跟我來。”張?zhí)灬t(yī)丟下一句話,率先朝著通往地面的石階走去。

張帆僵在原地,胸口劇烈起伏。他看了一眼地上失魂落魄的柳蒼,又看了看手中緊握玉佩、神色復(fù)雜的朱淋清,最終還是跟了上去。

昆侖神樹下,月華如水。

張?zhí)灬t(yī)沒有多言,只是指了指那巨大無比、仿佛連接天地的樹干。樹干的橫截面上,一圈圈年輪清晰可見,如同大地的脈絡(luò)。

“拿出你的羅盤。”

張帆依言取出尋龍盤,將其按在神樹最中心的一圈年輪上。羅盤的指針開始瘋狂地旋轉(zhuǎn),發(fā)出嗡嗡的輕響,最終,在一陣劇烈的顫動(dòng)后,猛地定格。

指針沒有指向昆侖的任何一個(gè)方向,而是直直地指向了遙遠(yuǎn)的東方。

指向那片一望無際的深海。

“蠱母源于深海,其根不除,禍患不止。”張?zhí)灬t(yī)捻著胡須,聲音里聽不出情緒,“歸墟。那是大海的肚臍,萬水匯流之地,上古鮫人的遺都。”

歸墟海眼!

“你奶奶得病,尋常草藥無解。她查遍古籍,得知上古鮫人有一種織物,名為鮫綃,以泣淚為絲,月華為線,能活死人,肉白骨。”

張帆的大腦一片空白。關(guān)于奶奶的記憶早已模糊,他只從父親口中得知,她是為了尋一種奇藥,才一去不回。

“她去了歸墟?”張帆的聲音在發(fā)抖。

“她去了,也回來了。”張?zhí)灬t(yī)的回答出人意料,“但她帶回來的,不是鮫綃,而是”

他停頓了,沒有說下去,只是眼神變得無比幽深。

“她帶回了什么?”張帆追問。

“一個(gè)更大的麻煩。”張?zhí)灬t(yī)轉(zhuǎn)過身,不再看他,“去泉州港,找一艘叫‘黑海燕’的福船。船老大會(huì)帶你們?nèi)ピ撊サ牡胤健!?/p>

話音未落,他的人已經(jīng)化作一道虛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只留下張帆和朱淋清,在巨大的神樹下相對無言。

朱淋清緩緩站起身,走到張帆身邊。她沒有說話,只是攤開手掌,掌心的太極蛇紋玉佩在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她另一只手,下意識地?fù)嵯蜃约旱男「埂?/p>

張帆注意到,她小腹處的衣衫下,隱隱有淡金色的紋路一閃而過。

他伸手,握住她帶著玉佩的手。入手冰涼,但那玉佩卻傳來一陣溫?zé)帷K吹剑炝芮迨滞笊夏莻€(gè)一直被她當(dāng)做普通飾品的玉扣,此刻竟也起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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