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的小手指粗的金鏈子,最是明顯耀眼,讓他看起來不太像是廠里上班的。
“大勇啊嵩子不是外人,有啥你就說!”劉大美示意。
“啊”
張勇朝王嵩笑著點了點頭,后者忙起身,將煙遞了過去,同時道:“勇哥我這和大美,哦,應該叫劉廠長,都是同學,以后啊還請勇哥多多照顧啊!”
這張勇比王嵩高一點,不過,他對王嵩倒是點頭哈腰的,“哎呀,王副廠長你看你千萬別跟我客氣,我是廠長一手提拔起來的你有啥事吩咐我說就是了。”
“叫我嵩子吧劉廠長也是這么叫的,可別什么副廠長了,聽著生分!”
王嵩笑著給他點上煙,張勇咧著厚嘴唇,笑了兩聲,“哈哈那就叫嵩子顯得親近!”
說著,他還拉著王嵩又坐到了椅子上,才扭身,湊到了劉大美的身旁。
但他可沒敢坐在劉大美身旁,而是貓著腰,“還不是咱們上次進的那批木料明天農業辦的人來檢查,我怕廠長,您說那個新上任的主任,對您和咱們木器廠本來就有看法,我這怕他到時候拿這個說事啊!”
劉大美一聽,瞪了眼他,“就說你啊不讓你從外面買這種便宜的木料,你看你,現在讓我怎么辦啊?”
在一旁的張勇,也是一臉的為難,摸了摸后腦勺,他像是無意地瞥了眼王嵩,跟著眼睛猛地一睜,“哎對了廠長,我聽說嵩子跟這個姓江的認識?”
“閉嘴!”
劉大美不等王嵩說話,卻臉色一沉的,道:“嵩子剛來讓他熟悉熟悉環境,再說了,那個姓江的幾乎是間接地害死了我叔我嬸,姓江的是欠嵩子的,咱們嵩子跟他是有仇!”
“啊?這樣啊?”
張勇拍了拍后腦勺,“那,那現在咱們一是把這些木料都弄走,二就是,農業辦來了到時候咱們說不清來源,就只能認罰了!”
聽到這份上,王嵩也不好不說話,“廠長咋回事啊?”
“你別管”
劉大美皺著眉擺了擺手。
“啊是這樣的,我貪便宜從外地朋友手里,進了一批木料,沒正規手續的那種,差不少錢呢”
張勇把早就準備好的說辭,講了一遍,“現在農業辦要是來檢查就怕他們要賴咱們這批木料,是在朝陽山上砍的,那就麻煩了!”
翻著一雙牛眼的張勇,偷著瞥了眼王嵩,“嵩子,你現在是副廠長,你要是能出面,幫咱們跟那個姓江的解釋一下,估計”
“讓你閉嘴!你是不是聽不懂啊!”
劉大美竟然扯著尖嗓兒,氣憤地從沙發上站起,他指了指張勇,“你啊是不是就你長了一張嘴啊?你跟嵩子說這些干啥?你這不是讓嵩子為難嘛?”
罵完了張勇,他面容一緩,笑著對王嵩道:“嵩子,你別聽瞎說,這事我來想辦法,大不了讓他江晉罰款吧!”
朝站起身的王嵩壓了壓手,劉大美背著手,朝門口走去。
“等等!”
王嵩將煙頭插進煙灰缸,“既然我是副廠長那這件事我來處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