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齊元村時已經是早上七八點的樣子。
王叔一直陪著我，打算等我和完婚再走。
江家只剩江雪彤一個人。
婚禮的儀式倒是十分簡單。
外頭還在熱鬧的吃著席，礙著江雪彤還瘸著腿，倒是沒什么人來勸我們去敬酒。
“沒見過瘸子？”
女人說話的語氣很沖。
我點了點頭。
“當然見過。”
“我只是好奇未來會和我一起生活的妻子。”
江雪彤愣了愣，沒想到我說話這么直白。
“你腦子壞了？”
“和我結婚沒有好處，你要反悔了趕緊走。”
我找了個干凈的板凳坐下，自顧自地抓起一旁的面碗吸溜了起來。
在許家規矩太多了，連吃個飯都有人管不允許發出聲音。
我從小野慣了，現在這樣倒是讓我又有了過去自在的感覺。
我擦了擦嘴，又端著另一碗面走到江雪彤跟前。
“吃吧。”
“搭伙過日子總比一個人過得強，我住隔壁，你有事叫我。”
“哦對了，來之前我爸給了我一筆錢讓我帶你去治治腿，如果你愿意的話，我可以帶你去。”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扎進了隔壁的小屋子。
滿墻的蜘蛛網，一看就很久沒住過人了。
婚禮的第二天早上我是在一陣吵鬧聲醒來的。
我穿好衣服出門，才看到江雪彤的門前站滿了一排穿綠色軍裝的人。
“你是雪彤姐的丈夫吧？”
“姐夫好。”
我遲疑地點了點頭，轉身去到廚房燒了鍋水的功夫，那些人還站在江雪彤的門前。
苦口婆心的不知道在勸說什么。
“雪彤，隊里真的一直都很希望你能回去，你如今也結了婚了，難道你就真的打算在床上躺一輩子嗎？”
從他們嘴里，江雪彤貌似還挺有能力的。
不然也不會連軍團長來請人了，她連面也不見一下。
想著昨晚的面碗還沒來得及收，我怕臭了就趕緊推門進去了。
江雪彤一臉驚訝。
“誰允許你進來的？”
“你也是來勸我的？”
我目不斜視地撿走那只碗，又放下了剛煮好的白粥。
“我沒這閑工夫，這是早飯。”
“一會兒我要到鎮上找工，午飯你自己解決，我知道你有的是辦法不餓死自己。”
我頭也不回地騎走家里的唯一一個破爛自行車。
搖搖晃晃地騎到鎮上。
好在之前沒回許家前我到處打零工攢了不少經驗，一個上午過去我就找了個在飯店跑堂的活計。
明天才正式上工，我就買了點菜先回了家。
沒成想一開門就看到摔在地上臉色發白的江雪彤。
我忙上前把人扶到床上。
拿毛巾拍了拍她身上的灰。
“晚飯還要再等一會兒，你先吃點桃酥墊墊肚子，等會兒我把飯給你端過來。”
江雪彤拉住了我的手，眼神有些復雜。
“你還回來干什么？”
“你要真在這待著，一輩子都得跟著我這個瘸子過活，你就不怕別人說閑話？”
我無所謂地扒開她的手放進棉被里。
“閑話都是說給別人聽的。”
“聽了又不會少塊肉，有這功夫不如多吃幾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