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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我爸一直在努力想要修復與我的關系。
畢竟我是他唯一的骨肉。
就連我嫁個程遠這樣的門不當戶不對的人，他也忍了。
我終于愿意回家。
也終于愿意離婚。
爸爸很高興。
我很快就進入林氏，接手了之前的工作。
男人會背叛你。
工作和錢永遠不會背叛你。
晚上十點，我加完班，走出公司大樓。
初冬的風刮得人臉生疼，我攏緊大衣。
忽然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
“暖暖！”
我抬頭，看見程遠站在路燈下。
手里拎著一碗冒著熱氣的酸辣粉。
塑料盒外裹著他的圍巾，像是怕它涼得太快。
他的鼻尖凍得發紅，等了很久。
見我愣住，他局促地往前遞了遞。
“你以前最愛吃的那家，他們搬了。”
“我跑了好幾條街才找到。”
我沒接，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見我不說話，他的語氣急切起來。
“真的，我特意讓老板多放了你喜歡的豆芽和炸黃豆，粉和醋包單獨裝的，怕路上泡軟了。”
我忽然笑了。
“程遠。”
“我現在不吃宵夜了。”
他僵在原地，手指收緊，塑料碗被捏得微微變形。
他終于買來了那份酸辣粉。
可是我已經不吃了。
我轉身走向路邊停下的邁巴赫，再沒回頭。
而他站在原地，手里那碗酸辣粉漸漸涼透。
就像我們之間，再也熱不起來了。
程遠站在林家別墅外。
他已經提前定好了一周后去冰島的機票。
酒店訂的是我曾經提過的那家玻璃屋。
追極光的行程也安排好了。
他甚至破天荒地請了年假。
手機屏幕亮起，是蘇媛的消息。
“程遠哥哥，不是說好陪我去醫院么？”
“怎么沒來？”
他皺了皺眉，直接劃掉，沒回復。
車門剛打開，我就看到程遠快步上前。
“暖暖。”
我目光落在他臉上，冷淡而陌生。
他深吸一口氣。
“下周，我們去冰島。”
我沒接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像在看一個荒唐的笑話。
他喉結滾動，語氣近乎懇求。
“你一直想看的極光，我都安排好了。”
我忽然笑了，從包里拿出手機，點開相冊，遞到他眼前。
照片里有我在冰川前的照片。
有身后極光如綠綢般傾瀉而下。
每一張，都笑得那么自由。
“去過了。”我輕聲道。
他沉沉地嘆了一口氣。
“什么時候去的？”
“在你陪蘇媛在床上探討工作的時候。”
他瞳孔驟縮。
我不再需要他了。
我收回手機，語氣平靜。
“我突然想通了，有些事，不一定非要等你。”
他站在原地，攥著手機，指節發白。
我頭也不回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