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領兵的前提便是要爾等都能配合。”
“這便算是投名狀了。”
錢途激動的站起來看著李玨道:“叔父,那您是怎么答復的?”
李玨耷拉著眼睛擺手道:“老夫老了,你們也知道我這個人沒什么雄心壯志,更加沒什么野心,不過勉強算個大離朝的看家之犬罷了。”
“老夫這個人從不一意孤行。”
“還是要聽從你們自己的想法。”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
原本都已經假裝睡著開始打呼嚕的老昌國公猛地就坐起來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李玨。
錢途則是松了口氣輕聲道:“叔父,南方八省兩司都是財稅重地,而且那家人在那邊耕耘了這么久。”
“陳子義這是打的好算盤啊。”
“拿著我們的土地收買人心。”
“還要拿著我們的影響領兵去和南方拼命。”
“他倒是坐在后方坐享其成。”
“這不是將我們勛貴當傻子嗎?”
李玨看著很多人都是意動,他微微點頭摸著鼻子輕聲道:“是啊,錢途賢侄說的還有些道理。”
“話糙理不糙。”
“咱們是武人不假,可咱們也不是傻子啊。”
“接下來老夫就跟諸位說點掏心窩子的話。”
“如今陳子義把持京師權柄,擁兵十萬怕是有了,錢途說的對,他是要爭取時間,將我們勛貴推上去當炮灰。”
“才好給他爭取時間恢復元氣。”
“說白了這些事都是費力不討好的。”
“老夫以為雖然陳子義有了一些成事的氣象,可南方根本就不會給他時間修養,北方這些豪族也不會束手待斃。”
“動亂是遲早的。”
“吾等如今還有一個辦法便是假意的答應陳子義,隨后暗中派人聯絡北方豪族,也派人聯系南方那家。”
“世紀只要一到便可以里應外合。”
“一個毫無根基的陳子義。”
“成不了什么大事。”
“說的好!”
錢途激動的站起來叉著腰憤怒道:“一個區區陳子義,也敢站在吾等勛貴頭上,毛都沒長全就想著號令吾等。”
昌國公此時額頭的汗水都落下來了。
他抓著椅子的手都在顫抖。
死死的看著眼前的李玨一言不發!
李玨則是裝模作樣的擺手道:“不可胡言,這畢竟是朝廷的旨意!”
“老夫不論如何都是陛下的臣子!”
“如今前路就在眼前。”
“具體如何還是要諸位自己考量的。”
“老夫老了。”
“未來都是你們年輕人的。”
“兩個選擇。”
“第一個選擇便是聽從朝廷的旨意,配合朝廷清查田畝,主動的交出土地,家中有產業的也要交稅。前往巡防營中任職恢復祖上的榮光!”
“選這個的都站在老夫的左手邊。”
“第二個選擇便是老夫剛剛說的,我們假意答應,暗中憐惜北方豪族,憐惜南方那邊里應外合出其不意的拿下陳子義。”
“選這個的就站老夫的右邊。”
“少數服從多數。”
“開始選吧”
錢途剛要站出來朝著右邊去。
誰知一個原本還拄著拐杖昏昏欲睡看著就迷糊的昌國公此時居然跑了起來,一口氣跑到了李玨的左手邊站好肅然俯首。
“老夫乃是朝廷的臣子。”
“沒有朝廷就沒有老夫。”
“老夫第一個聽從朝廷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