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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
魏氏嚇得牙齒直打顫,哆哆嗦嗦幾乎說不出話來。
棺材內,渣爹的指甲蓋翻飛著,血肉模糊一片。這分明是在著棺材中拼命掙扎不得,最后活生生窒息絕望而亡。
衙役陰沉著臉驅散了周圍看熱鬧的百姓,壯著膽子上前照亮那行血字。
“魏氏通敵,其子非我血脈,當殺之!”
郎中見事情發展超出預料,一個連滾帶爬跪在衙役面前。
“小人都招!都怪小人貪財,但小人真不知道魏氏如此大膽啊!”
郎中用灰布袖子擦了擦汗,有些后怕地咽了口唾沫,弓著身子把一切都說了個明白。
是魏氏用金銀細軟誘惑郎中污蔑我,還承諾他待顧崢繼承爵位,許他一個小官做做。
“這不可能!”
話音未落,魏氏臉色早已煞白失了血色,眸中閃爍著驚恐,尖叫聲提前一步躥出了喉嚨。
“大人我錯了,是我污蔑了顧婉兒我認罪。但通敵一事我一概不知啊大人。肯定有人要害我,對一定是你們要害我!”
在眾人的注視下,母親微微頷首,神情中看不出絲毫端倪。
“無論通敵與否,魏氏母子其罪當誅。”
渣爹既已亡故,母親打點好顧家的下人們,便帶著我回了喬家。
喬府里,外祖父滿目憐惜安置我們住下。
“既然回來了,以后就別走了。”
傍晚時分,我踏入了母親的房間。
母親灑脫一笑率先打破了沉默,那是我未曾見過的自信與張揚。
“想必你已經知道,你爹爹的死并非偶然。”
我面上一怔,隨即釋然般牽上母親的手。她眼底閃過一抹流光,整個人都變得明媚起來。
“我們之前從一開始就是謊言。”
母親無奈搖頭,嘆了口氣繼續說道。
自發現渣爹偷吃以后,她派人監視二人的行蹤,只待一網打盡。
不料卻意外聽見二人私語,透露出二十年前母親在戰場上受傷的真相。
“我一直以為那不過是個意外,不曾想居然是皇上忌憚喬家功高蓋主,特準你父親進諫給我設下的陷阱。自那以后我再也提不動長槍。”
渣爹以命相護救母親于險境,又設計母親傾心于他。
再后來又長期給母親喂食損害身體的藥,以防她恢復如初再上沙場。
“我暗中把那湯藥換給了你父親,沒想到他居然下了毒企圖害我,這才咎由自取不治身亡。”
“那通敵一事又是如何?”
我帶著疑惑開口,母親嗤笑著撫上我的頭發。
“那魏氏一計不成必有后手”
母親的人看見魏氏三更半夜對渣爹的尸首動了手腳,于是將計就計,徹底封堵了她的后路。
在眾目睽睽之下,魏氏三人伏誅被丟去了亂葬場。
我本以為日子會這般平靜下去,心頭卻猛然涌上莫名的不安。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大理寺突然傳來消息。
魏氏三人的尸首離奇失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