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之點點頭,他說這個想法很好。
我以為他都忘記了,沒想到他居然一直記在心上,還為我求來圣旨。
“不用謝我,親手給我做一頓飯就好。”
我猛地一怔,才想起自己做飯的手藝很不錯。
之前為了給陸燼改善口味,經(jīng)常做很多的菜,可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
我做的菜,陸燼吃膩了。
他說不愿我那樣操勞,讓府上的廚師去做也是可以的,吃膩了,還能再換個廚師。
或許冥冥之中早就在那個時候告訴我了。
人是會膩的。
裴行之突然敲了我腦袋一下:“想什么呢?還放不下?”
“不是。”我搖搖頭,只是覺得自己曾經(jīng)的那些菜都喂了狗,“想吃什么,我?guī)湍阕觯@種要求還是可以滿足的。”
“可別的要求呢?”
裴行之突然定住,他說他爹娘催得緊,如今年紀(jì)上來。
再不成親,不像話。
“噗。”我笑了,想起前不久去梨園看戲的時候,路過說書攤,有人說裴相是斷袖,還穿得有模有樣的。
這個年紀(jì)不成親,府上沒有妾室,房內(nèi)連個通房丫鬟都沒有。
這能說明什么。
那就是對女人不感興趣。
“嫁給我吧,江池魚。”
“?”我蹙著眉頭,咧嘴笑得正開心呢,這一下徹底收回來,“我沒什么好的,嫁過人,不適合你。”
堂堂夜朝丞相若是娶我,大概會被人戳脊梁骨吧。
“你什么時候變得這樣妄自菲薄了?是我配不上你。”
“不是,我并不覺得我比你差在哪里,可在這里,我是女子,而是個嫁過人的。”
流言蜚語可以殺死一個人,裴行之也明白我的擔(dān)憂。
倒不是害怕。
而是我不想連累另外一個人。
正說著,門外,江父江母又來了,這一次差人送來了許多我愛吃的,我讓府上的管家全部都丟了。
“我家主子說你們不用再來了,她跟江家早沒關(guān)系了,皇上陛下做的見證。”
“魚兒,是我們糊涂了。”江母哭著說我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她當(dāng)初不該那樣對我。
我笑了:“我挺后悔的,當(dāng)初你讓我將跟陸燼的婚姻讓給江月柔的時候,我就該答應(yīng),可我那時候偏要逞強。”
那時候的我心比天高,哪怕從小被教育要讓著嫡姐。
可對于陸燼,我還是想爭一爭,只是我不曾想到,爭來的是這樣的結(jié)果。
我永遠(yuǎn)忘不掉,江母對我說,嫡女就是嫡女,她身份尊貴,她才配得上。
我永遠(yuǎn)忘不掉,江父次次要將我打死。
“送客吧,再不走,我就報官了。”
“江池魚,你骨子里流的是江家血脈,你以為這樣”
裴行之沒讓他們繼續(xù)吵下去,他讓屬下將這里的閑雜人等全部都清理了。
之后的日子,我一心在辦學(xué)堂的事情上。
倒也是蒸蒸日上。
一晃三年過去了,那件事情好像從未發(fā)生過一樣,我也忘得差不多了。
江月柔后來受不住屈辱,懸梁自盡了,倒是便宜她了。
陸燼在牢里度過大部分的日子,可陸家還是有些面子,他從牢里出來后便去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