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聽到老頭走進來的腳步聲，然后是重物被扔在地上的悶響。
接著，他好像就坐在了我旁邊那張床上。
原來，那個堆著行李的空床，是他的。
我抱著膝蓋，縮在被子里瑟瑟發抖，大氣都不敢喘。
房間里安靜得可怕，只有幾個男人粗重的呼吸聲。
這種死寂持續了大概十分鐘。
突然，一聲暴喝打破了平靜。
“你個害人精！你還裝死！”
是那個老頭的聲音！
我嚇得一激靈，悄悄從簾子的縫隙里往外看。
只見那個瘋老頭猛地從床上跳起來，兩步就沖到了那個“木偶女孩”的床前。
“你說話啊！你告不告訴我！你不說我今天就弄死你！”
他一邊說，一邊搖晃著女孩。
女孩的身體像個破布娃娃一樣隨著他的搖晃而晃動，長長的頭發甩來甩去。
可她的眼睛，依然空洞地望著天花板，嘴巴緊緊地閉著，不說一句話。
“我操”
左邊床上的一個年輕紋身男，吹了聲口哨，一副看好戲的嘴臉。
另外兩個男人，也只是抬起頭，冷漠地看著眼前這暴力的一幕，沒有一個人有上前半步的意思。
我的血一下子沖到了頭頂。
欺負一個毫無反抗能力的女孩，算什么本事！
旁邊還有三個大男人看著，這他媽還有王法嗎？
我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一把拉開簾子，就想下床去阻止那個老頭。
“我勸你別多管閑事。”
一個鐵塔般的身影擋在了我面前。
是那個五十多歲的紋身大叔，他不知道什么時候站了起來，就堵在我的床邊。
他雙臂抱在胸前，隆起的肌肉把t恤撐得滿滿的，眼神冰冷地警告我。
我剛伸出去的一條腿，就那么僵在了半空中。
我的勇氣，瞬間被澆滅了。
我只好縮了回去，眼睜睜地看著那個老頭繼續施暴。
“說！說啊！”
老頭搖晃得更厲害了，他面目猙獰，口水都噴到了女孩的臉上。
也許是搖晃得太厲害，那個一直沒反應的女孩，終于有了一絲變化。
她的嘴唇動了動，從喉嚨里擠出幾個字，聲音小得像蚊子叫。
“我不知道”
“你個害人精！”老頭的聲音像野獸的咆哮，“你把她藏哪兒了？原來住在這里的那個女孩呢？你說啊！”
他抓住女孩的肩膀，瘋狂地搖晃著她。
我這才隱約明白，他可能是在找人。
而他認為床上的這個女孩，占了那個人的位置，或者說，與那個人的失蹤有關。
“說！說啊！”
老頭見女孩沒反應，徹底瘋了，雙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我嚇得魂飛魄散，摸出手機準備報警。
也就在這時，那個老頭為了讓女孩能正視他，他掐著她的下巴，一把將她的頭從枕頭上拽了起來。
一直蓋在她臉上的被子滑落下去，她的臉被迫轉向了房間中央。
燈光昏暗，可足夠我看清。
時間，在那一刻仿佛靜止了。
我手里的手機“啪嗒”一聲掉在了床上。
那是一張我自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