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臥室里傳出的聲音,讓她沒有沉浸在這種思緒里太久。
她聞聲過去。
“媽”
“你去哪兒了?”薛文麗剛才睡醒,看到黎安沒在,一下就慌了。
“去洗手間了。”
“哦”她應(yīng)了一聲,也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有。
“媽,快睡吧,不早了。”
“好,你也睡吧。”
“嗯。”
薛文麗和何振東在北城待了三天,第四天上午,黎安和何牧送他們到機(jī)場,看著他們進(jìn)了安檢之后,兩人才離開。
“最近有去看心理醫(yī)生嗎?”去停車場的路上,何牧隨口問起。
“嗯,去了。”
“怎么說?”
“還是老樣子。”
“別著急,慢慢來。”
“我覺得”黎安垂下眼,抿了抿唇:“我可能不會好了。”
“別這么悲觀,只要你積極配合著治療,會好起來的。”
黎安點(diǎn)了點(diǎn)頭,但愿吧!
“最近感覺不太好?”
“嗯。”
總是會患得患失的,而這些情緒又無處安放,只能在心里越積越多。
她都快服了自己了。
祁晏對她不好的時候,她難過,現(xiàn)在對她好,她也還是難過。
現(xiàn)在都有點(diǎn)分不清楚,到底是因為病了,才會這樣,還是她本身就是一個別扭擰巴的人。
何牧也不知道該怎么寬解她才好,只是嘆了一聲。
隨后,到了停車場。
“用不用我送你回去?”
“不用。”黎安笑笑。
她真快成了一個廢人了。
“那路上開車慢點(diǎn)兒。”
“嗯。”
晚上,祁晏知道薛文麗已經(jīng)走了之后,就迫不及待的搬了回來。
“你干嘛這么著急回來?我都還沒收拾呢!”
從機(jī)場回來,黎安就覺得整個人很乏力,什么都不想做,也對什么都提不起興趣來,在沙發(fā)上窩了一整個下午,一直到祁晏下班回來,她才起來。
同他一起做了晚飯,一起吃了,然后就到了現(xiàn)在。
“不就是換一下床上的四件套嗎?我來弄。”祁晏說。
“嗯。”既然他愿意弄,黎安便由著他去了,只是又提醒了他一句:“東西在衣柜下面的那格里,你自己找。”
“我知道,你就不要操心了。”
“好吧。”黎安聳了聳肩,也懶得再說什么。
他動作挺麻利的,把床上床單被套什么的都換了一遍,又把換下來的拿去洗手間,塞進(jìn)洗衣機(jī)里。
回來后,看著干凈整潔的床鋪,祁晏忍不住感嘆了一句:“還是在這里住的舒服,被子是香的,枕頭也是香的。”
他看了黎安一眼,想說,人也是香的。
“家里干干凈凈的,下班回來就有熱乎的飯菜吃。”
晚上睡覺能抱著她睡,還能抽空做點(diǎn)兒壞事。
這日子多好,他是有多想不開,才會想回去住。
“敢情我成了你家保姆了。”黎安不滿地表示。
比保姆都不如,畢竟她還得陪睡。
“我不是也有干活嘛,大不了等我休息的時候,我多做點(diǎn)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