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盛音看不到莫問川臉上的表情,但她能感覺到,對方似乎并不高興,甚至算得上冷淡。
“莫問川,我們有孩子了。”她再次開口,索性翻了個身,和男人面對面。
莫問川嗯了聲,閉著眼,沒說什么話。
盛音心涼了半截,咬咬牙,她問:“你是不是懷疑我沒吃藥,覺得我是故意懷孕?”
“沒有,你別想太多。”莫問川睜開眼,將她往懷里抱了抱。
然而盛音卻一把將他推開,冷著臉:“你現(xiàn)在這樣,我如何能不多想?自打知道我懷孕,你臉上有過半分高興嗎?”
莫問川沉默。
他也很想高興,可他真的高興不起來。
這個孩子注定不能降生,他如何能高興。
“當務(wù)之急是你養(yǎng)好身體,其他的事,等你出院再說。”莫問川顯然不想繼續(xù)談?wù)撨@件事,重新閉上眼,準備睡覺。
可盛音很執(zhí)著,她索性從床上坐起來,盯著他:“你不用跟我轉(zhuǎn)移話題,你就直接告訴我,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很晚了,睡吧。”莫問川伸手,想把她拉入懷中。
但盛音躲開了,她看著他,眼中流露出失望:“你覺得現(xiàn)在這種情況下,我能睡得著嗎?”
莫問川翻身下了床,將沙發(fā)上的外套拿起,走向門口:“好好休息,別想太多。”
說完,他人就從病房離開,只留給盛音一道緊閉的房門。
盛音坐在床頭,心如死灰。
如果說之前還只是懷疑,那么現(xiàn)在,她幾乎可以確認,他真的不喜歡這個未出世的孩子。
可她想不通緣由,躺在床上一整晚不曾睡去
次日,莫問川沒有出現(xiàn)在病房,早餐都是讓程年送過來的。
盛音吃著早餐,味同嚼蠟。
“音音,我來看你了。”
白今雨拎著盛音喜歡吃的水果進來,看到略顯失神的盛音,有些疑惑,“你怎么了?身體不舒服?”
盛音搖頭,沒說什么:“今天怎么來了?不用上班?”
“上班哪有你重要,我請了兩天假,過來陪你。”白今雨笑著,坐到她病床邊。
盛音感激的看著她,“謝謝你啊今雨。”
“跟我說什么謝,你沒事就好。”白今雨擺手,不太在意。
其實她請假也并非全因為盛音。
她是因為心亂,不知該用什么樣的心情面對魏淵,所以選擇請假逃避。
“對了,我一直忘了問,宴會那天,你后來和魏淵表白了嗎?”盛音放下手中的早餐,這才想起這回事。
白今雨表情微僵,有些不自然,“沒有。”
“抱歉啊,都是因為我,打斷了你的計劃。”她看得出來,當時白今雨是已經(jīng)做好準備要和魏淵表白的。
如果不是她當時出事,興許她已經(jīng)表白成功,倆人已經(jīng)走到一起。
盛音很內(nèi)疚。
白今雨眼神復雜,沉默片刻才開口說:“這有什么好抱歉的,其實沒表白也是一件好事。”
“嗯?為什么這樣說?”盛音疑惑。
“我只是突然發(fā)現(xiàn),魏總或許并不喜歡我。”白今雨苦笑,她也是那天才意識到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