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問川想說不是，想辯解，想反駁。
可抬頭觸及盛音那微紅的雙眸，那些話否認的話，他到底是沒能說出口。
“阿音，你當時一心想把孩子生下來，我沒辦法”
“莫問川，回答我的問題?！笔⒁舸驍嗨脑?，眼神逐漸冰冷：“于詩詩說的是事實嗎？”
“阿音，我”
“如果你今天說不是，那我相信你。”
她看著莫問川，多希望他在這一刻搖頭，說那些都不是事實，都是于詩詩的誣陷。
可她等啊等啊，等到最后，也只等來莫問川的沉默。
“對不起阿音?！?/p>
莫問川抬頭，就那樣看著她，所有的話都化成一句對不起。
“啪！”
盛音一巴掌扇了過去，沒有半分手軟，“這就是你給我的回答嗎？”
“阿音，當時那種情況，我沒有其他選擇”
“沒有選擇？”
盛音冷笑：“你有很多選擇，你可以選擇直接告訴我，甚至可以選擇自己親手拉著我去醫院，可你偏偏選擇欺騙，選擇算計，莫問川，你不要為自己找借口。”
她的一番話，讓莫問川無法反駁。
“你算計一切，以為這樣我可以把所有怨恨都放在于詩詩身上，你可以事不關己，即使后來告訴我真相，我也不會怪你，還會覺得你很無辜?！?/p>
“莫問川，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聰明？”
盛音紅著眼眶，看著眼前人，咬著唇，“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于詩詩下手再狠一點，或許失去的不單單是孩子，而是我呢？”
莫問川抬頭看著她，苦笑：“其實我后來也后悔了?！?/p>
盛音被送進醫院的時候，他就已經后悔了。
可事情已經做了，他只能硬著頭皮走下去。
他只是沒想到，看著挺蠢的于詩詩，被抓之后竟然變聰明了一些。
“我寧可你當時不同意我生下這個孩子，強行帶著我去醫院打掉他，也不愿意被你這樣算計！”盛音說。
莫問川笑容苦澀，“阿音，對不起，但我真的沒有惡意，我只是”
“你覺得自己很無辜是吧，明明是為我好，我還不領情？”盛音冷笑，想想最近這段時間和莫問川的相處，她都有些不認識眼前人。
到底哪一個莫問川才是真的呢。
是那個對她無微不至，什么都放到第一位的莫問川？
還是這個對她充滿欺騙和算計的莫問川？
“我沒覺得自己委屈，你罵我什么都是應該的，這件事確實是我做的不合適，我當時只考慮到孩子帶來的影響，沒考慮過你的感受，是我的錯。”
莫問川老實認錯，沒有為自己狡辯。
可惜，無論他說什么，盛音對他已經徹底失望：“我很感謝你為我做的一切，但明天九點，準時到民政局吧。”
她轉身準備走，這個時候已經不想再說什么。
她不可能跟一個對她充滿欺騙和男人繼續在一起。
哪怕她曾經真的很喜歡過這個人。
但過去的喜歡，不代表她現在就得喜歡。
人總是會變的。
她想，她當年喜歡的那個莫問川，肯定也不是今天的樣子。
“阿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