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問,阿沐便說:“他臉長得好看,身高腿長。”
七月冷哼:“我們家老爺長得比他好看。”
又比上了
阿沐說:“他聽我話,在外會賺錢,在家干家務。”
七月嘴往下掛:“我們家老爺干嘛干家務?他一抬手,宮里能送來十個太監刷鍋,而且你見過哪個攝政王在廚房切蘿卜絲?”
阿沐說:“項起父母早不在了,我嫁給他,就不用再擔心有個婆婆整日挑刺拿捏我。”
七月眼睛一亮:“我們家老爺也是父母雙亡,也沒公婆需要孝敬!”
不是,這都能比?太地獄了吧。
不過七月的話倒是引起了阿沐的好奇,住進秦府快一個月了,不說公婆,連什么表親堂親都沒見到過一個,
她問:“秦家祖宗好歹也是跟著先帝打江山的,怎么如今人丁凋零成這樣?”
七月低頭卷著手指上的干草,聲音悶悶的:“我不告訴你,你都要走了,還假惺惺地關心老爺。”
她就算知道也不想提,
十六年前,
秦家被判滿門抄斬,
只有老爺被家仆所救,后憑一己之力為秦家翻了案,
其中的辛酸和痛苦又怎能被她三言兩語道清楚。
門被敲響,是東園的人來催了,
阿沐拿起證據本跟著去了。
七月眸光暗了下來,繼續喂起了兔子,
“走不掉的。”她喃喃,“老爺要的就是你。”
阿沐剛進東園,就看那白孔雀拍著翅膀從頭上飛過,落在了涼亭的琉璃頂上,漠然地盯著她,
日落了,還沒來得及上燈,蒼郁的東園顯得有些森然。
她匆匆往里走,捏緊了手中的冊子,默念接下來要說的話,
滿打滿算已經背了快一百遍了,所以在陳述給阿姐的時候格外順暢,
她將寫滿盯梢時間和地點的冊子攤開,弓著身子站在一旁解釋:
“我從老爺出家門就開始跟著,他先去上朝,從宮里出來后要么去御史臺,要么去尚書局,
除此之外也會去見一些小官差,偶有同僚相聚的時候,但都在那種干凈的酒樓,而且全程沒有女子進包房”
她手指點了下證詞部分:“盯梢的時候七月全程跟著,她是您的人,肯定知道我沒說謊您要是不信,可以問餛飩攤攤主和酒樓店小二,
他們都可以作證,我每天雷打不動地守在那里”
這就是她非要在食肆盯梢的原因了,
得有人給她作證。
證據鏈被她整理的干凈利落,通俗易懂。
葉云尚不耐煩道:“所以你的結論就是沒這個外室?”
沒這個外室,就越發顯得她這個妹妹的特別,她心里不舒服。
阿沐聽到問題,知道重頭戲來了,
她深吸一口氣,想扯出一個安慰的笑,但配合著說出的話,在葉云尚看來是個徹頭徹尾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