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婦人只有片刻的僵硬,隨后就神色自若了。她低頭撥弄濺到手背上的茶綠色嫩芽,淡淡一笑:“謝家如果真能查出來,我就說我討厭丘憶琳,一切都是因為我討厭她,所以我才要害她,害她的女兒。”至于其他的,她一個字也不會多說。“那我呢?”男人苦笑,“你說是你一個人做的,誰會相信?”她用的人,全是他的。“這就和我無關(guān)了。”貴婦人淡淡抬眸,嗤笑:“你可以早點放權(quán)給你侄子啊,退下來跟我一起受死好了。”男人一震。良久后,他無言地轉(zhuǎn)身離開。但走了幾步之后,他又停下來。沉默片刻后,他背對著她,沉聲道:“如果丘憶琳真的死了,你這次設(shè)局也沒有引出她來,而謝家查到了我的頭上......我會擔(dān)下最后的罪名,保你好好的。”這,是他欠她的。也是他欠姜權(quán)的。他很了解她,她不會自己出面動手的——所以如果丘憶琳真的已經(jīng)死了,他又替她擔(dān)下了所有的罪名,她一定會收手,不再針對那些孩子的。貴婦人眼里滑過一道嘲諷,正想說‘不需要’的時候,忽然卻又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她抿唇,繼續(xù)端起茶杯喝茶。她懂了。就算他不這么做,他也難以獨(dú)善其身。還不如賣她一個人情。而只要她在,他的家族,就還是能享受到她的余蔭。呵......男人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妻子是這么理解的,他聽她久久沒有說話,心想哪怕她有一點點的接受,他的歉疚也算是能夠抵消一些了。很快,男人就離開了。留下貴婦人一個人坐在深深的庭院里,繼續(xù)回憶當(dāng)年的酸甜苦辣。......桑家。“我也好久沒看到小侄子了。”桑非魚送謝無妄和姜念到門口,不太情愿地說道。她想跟他們夫妻兩個一起去接謝川的。結(jié)果,被謝無妄一個眼神給打消了念頭。她沒忘記,現(xiàn)在都說姜小念身邊潛伏著未知危險,她不能去找姜小念玩。至于今天......似乎是謝無妄故意的,可能跟計劃有關(guān)吧。所以他們可以來桑家,但她卻不能跟他們出門。“等我的危險解除,把我兒子送給你玩。”姜念抱了桑非魚一下,偷偷在她耳邊說道。“噗!”桑非魚樂了,“小侄子有你可真是福氣呢!”“那是!”就在姜念和桑非魚依依不舍地告別完,準(zhǔn)備上車時,謝無妄的手機(jī)響了。他拿起來一看,是他媽謝夫人打來的。“媽。”謝無妄打開免提,喊道。“我和你爸到幼兒園來接川川,幼兒園老師說川川3點多就已經(jīng)被川川舅舅接走了。你爸有川川舅舅的號碼,但打了幾遍都無人接聽,川川舅舅是跟你們在一塊兒嗎?”謝夫人的聲音,清晰傳來。桑非魚愣了一下,看了姜念一眼,卻見姜念也愣了一下,顯然毫不知情。這......如果是什么計劃的話,姜小念應(yīng)該不至于被蒙在鼓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