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忘生那不帶任何情緒的話語,鉆入他的耳朵。
“這塊玉牌和你是綁定的。玉牌碎了,你的小命,也就沒了。”
陳聰?shù)哪標⒌匾幌拢兊脩K白。
他下意識地伸手去摸脖子上的玉牌,卻又觸電般地縮了回來,身體抖得更厲害了。
他想說什么,卻發(fā)現(xiàn)喉嚨干澀,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他只能木訥地點頭,再點頭。
大腦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
“我們走吧。”
沈妙最后看了一眼癱軟如泥的陳聰,轉(zhuǎn)身向門口走去。
謝忘生也站起身,跟著她離開了別墅。
大門“砰”的一聲關(guān)上。
奢華而空曠的客廳里,只剩下陳聰一個人。
他癱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過了好幾分鐘,才從極致的恐懼中緩過神來。
他爬起來,踉踉蹌蹌地沖到酒柜前,拿起一瓶威士忌,對著瓶口猛灌了幾口。
烈酒入喉,那股火辣辣的感覺,終于讓他找回了一點現(xiàn)實感。
他摸著脖子上的玉牌,臉上的恐懼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怨毒和猙獰。
“媽的!兩個小zazhong!敢這么搞我!”
他惡狠狠地罵道。
“還想讓我做好人?做夢!”
“等老子查出你們是誰,我一定要讓你們生不如死!我要把那個外賣員的另一只手也打斷!還有他那個賤人妹妹,老子要”
他的惡毒念頭還沒轉(zhuǎn)完。
突然間,眼前的景象變了。
璀璨的水晶吊燈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昏暗的、散發(fā)著硫磺氣息的血色天空。
腳下昂貴的波斯地毯,變成了一條流淌著黃色粘稠液體的河流,河里漂浮著無數(shù)掙扎哀嚎的人影。
奈何橋!
黃泉路!
一股陰冷到骨子里的寒風吹過,陳聰只覺得自己的靈魂都要被凍結(jié)了。
“陳聰——”
一個威嚴、宏大、不似人聲的呼喊,從四面八方傳來。
他僵硬地轉(zhuǎn)過頭。
只見兩個身高數(shù)丈,一個牛頭人身,一個馬面人身的恐怖怪物,手持鋼叉和鎖鏈,正一步步向他走來。
“牛牛頭馬面?”
陳聰?shù)难例X在瘋狂打顫。
“大膽陳聰!陽壽已盡,還不束手就擒!”牛頭的呼喝如同悶雷滾滾。
“跟我們走一趟吧!”馬面發(fā)出了尖銳刺耳的笑。
陳聰哪里還站得住,雙腿一軟,直接跪倒在地,褲襠處再次傳來一股溫熱的濕意。
他想跑,可那兩個怪物只是伸出手,兩條漆黑的鎖鏈就憑空出現(xiàn),死死地捆住了他的四肢。
巨大的力量將他從地上拖拽起來,朝著那無盡的黑暗深淵拉去。
“不!不要!我不想死!我爸是陳天鴻!我有錢!我有很多錢!”
他發(fā)出了殺豬般的慘叫,拼命掙扎。
可那鎖鏈卻越收越緊,勒得他骨頭都發(fā)出了“咯咯”的響動。
眼看著自己就要被拖入那片代表著永恒死亡的黑暗。
陳聰?shù)囊庾R再也支撐不住,兩眼一翻,當場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