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少來這套,外面這么多鬼,老根能看得住誰?我看你就是編瞎話想害人,讓我?guī)г挘恐付ú皇呛迷挘 ?/p>
西裝鬼魂被樂東氣得鬼影都晃了幾晃,它猛地攥緊了拳頭,聲音都帶起哭腔:
“真的兄弟,我死的時候,我老婆剛懷孕,還沒來得及給孩子起名字啊!
我死后不甘心,就去告訴她我給孩子想好的名字結(jié)果那個傻婆娘,她以為是撞邪了,直接托人…托人找到了那個老魔頭把我給抓來了!
我孩子的名字到現(xiàn)在都沒能告訴她啊,嗚嗚嗚”它竟真的發(fā)出了低低的哭聲,悲切異常。
樂東聽得嘴角一陣抽搐,心想:這可不就是撞邪么?你老婆找人對付你,簡直再正確不過了!
看他焦急的樣子,樂東裝作為難的樣子說::“嘖…這事兒…聽著是挺慘,不過…”
他話鋒一轉(zhuǎn),“這種事,我覺得還是你自己去說最合適,我跑去跟你老婆說她能信?不把我當(dāng)神經(jīng)病或者詐騙犯打出來才怪!”
他攤了攤手,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
西裝鬼沉默了,模糊的臉上似乎能看出沮喪和無奈,它大概也覺得樂東說得有道理,哭喪道:
“瑪?shù)律氨颈痉址譀]進(jìn)過局子,這死了不得安寧進(jìn)了私人監(jiān)獄!”
樂東看著它又氣又惱的樣子,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他語氣變得隨意,嘆息道:“唉,其實(shí)吧,孩子的名字,最好還是你這個當(dāng)?shù)挠H自定,誰知道你媳婦…”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拖長了調(diào)子,“哪天改嫁了呢?到時候…嘖嘖,老婆是人家的,家產(chǎn)是人家的,孩子也是人家的,連姓都得跟著別人!
到時候那后爹隨便起個名字,這樣的話你這孩子在這世上,可就真跟你這個親爹,沒半毛錢關(guān)系嘍,你呀,就安心在這兒當(dāng)牛做馬,安息吧,別惦記了。”
這番話精準(zhǔn)地戳中了西裝鬼魂作為父親和丈夫最深的恐懼和執(zhí)念。
“不,不行,絕對不行!”
西裝鬼魂猛地抬起頭,眼中綠光森森,“我的孩子必須和我有關(guān)系,就算是我死了,他也知道自己名字是他爹取的,我必須得想辦法跑!”
樂東心中暗喜,臉上卻不動聲色,繼續(xù)煽風(fēng)點(diǎn)火:“誒,這就對了,這才像個爺們兒,你不是企業(yè)家嗎,這才配得上你生前‘跺跺腳,市里抖三抖’的身份。”
西裝鬼魂被激得鬼氣沸騰,但殘存的理智和對老根的恐懼讓它依舊不敢妄動。
只是盯著棚屋頂,咬牙切齒地說:“這老不死的…要不是有那個該死的‘?dāng)z魂鈴’掛在那兒,我們早就…早就…”它眼中兇光閃爍,后面的話沒說出來,但意思不言而喻。
“攝魂鈴?”樂東終于抓住了最關(guān)鍵的信息,但聽到陰魂話里的‘我們’,又故作不經(jīng)意地問:“它們也想跑?”
他指了指遠(yuǎn)處大棚里那些影影綽綽的灰影。
“怎么不想?”西裝鬼轉(zhuǎn)過頭,聲音里充滿了壓抑已久的怨毒,“這他媽根本就不是鬼呆的地方,要不是因?yàn)槟瞧柒忚K,誰不想跑?誰不想扒了那老東西的皮,啃了他的骨頭?”
時機(jī)到了!
樂東的心臟幾乎要跳出嗓子眼,他強(qiáng)壓著激動,輕輕問道:
“那…如果那個鈴鐺…被摘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