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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這些照片,配合著繪聲繪色、充滿惡意的文字——
“豪門闊太不甘寂寞,與英俊律師私會密謀轉(zhuǎn)移資產(chǎn)”。
“周氏總裁頭頂綠帽,枕邊人早已暗度陳倉”
輿論瞬間baozha。
我的手機被打爆,無數(shù)陌生號碼涌進(jìn)來,接通后是各種不堪入耳的辱罵和騷擾。
曾經(jīng)對我笑臉相迎的所謂“貴婦圈”朋友,瞬間將我拉黑,仿佛我是沾了瘟疫的垃圾。
我被徹底釘在了恥辱柱上,“出軌”、“轉(zhuǎn)移財產(chǎn)”、“蛇蝎毒婦”的標(biāo)簽牢牢貼在我身上。
這場精心策劃的構(gòu)陷,時機抓得如此精準(zhǔn)。
在我發(fā)難之前,讓我失去道德制高點,繼而在接下來的財產(chǎn)分割中一敗涂地!
很快,三個不速之客按響了門鈴。
周維站在稍后一點的位置,站在最前面的,是李晚晴,她正親昵地挽著張媽的胳膊。
“哎呀,這不是我們尊貴的周太太嘛?”李晚晴掩著嘴輕笑,目光像刀子一樣在我臉上刮過。
“幾天不見,怎么嘖嘖,憔悴成這樣了?看來是虧心事做多了,睡不安穩(wěn)吧?”
張媽立刻接口:“自己做了見不得人的腌臜事,跟野男人生個野種,還怕人說?不要臉的賤蹄子!”
她說著,用力拍了拍身邊那個眉眼酷似周維的小男孩:“看清楚!這才是周家正兒八經(jīng)的香火!”
“你這個賤人鳩占鵲巢這么久,還想替野種來搶我們小寶的東西?!做你娘的春秋大夢去吧!”
李晚晴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周楠,識相點。把這份離婚協(xié)議簽了,乖乖凈身出戶。”
“看在你‘伺候’了小維幾年的份上,我們還能給你留點最后的體面。否則”
“說完了?”我的聲音出乎意料的平靜,帶著一種冰封般的死寂,“說完,就滾。”
周維上前一步,“楠楠,晚晴的話說得是重了些,你別放在心上。”
李晚晴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晚晴和你,都是我愛的人。”
“我可以忍受你和別的男人生下安安,你為什么就不能接受晚晴的存在呢?我們可以”
“接受?!”我猛地打斷他,“周維!我‘接受’得還不夠多嗎?!”
“你在外面用我的錢養(yǎng)著另一個家!養(yǎng)著你的初戀和你的私生子!”
“而我的安安,在這個所謂的‘家’里,被你的好保姆指著鼻子罵了三年‘野種’!”
“我差點被你的‘好保姆’用蝦粉送進(jìn)停尸房!這些,還不夠嗎?!”
我的聲音因極致的憤怒而尖銳:“當(dāng)年不是你逼著我去那個該死的酒局!那件事也根本不會發(fā)生!”
周維的眼神帶著虛偽的遺憾。
“既然如此,我只能召開新聞發(fā)布會,公開你不忠于婚姻生下安安的事實!”
巨大的關(guān)門聲在空曠的玄關(guān)回蕩,震得墻壁都在微微發(fā)抖。
我走到客廳的座機旁,拿起聽筒。
“決定了?”
我閉上眼睛,再睜開時,眼底只燃起破釜沉舟的火焰。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