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好看的貓眼直勾勾盯著周清承，“礦石顏料要做舊不容易，所以你們沒有選擇用礦石顏料，可普通顏料要想不褪色，勢必得好好保存，可你們用的紙也不對，這款紙是明朝之后才出現的。”
啪啪——
周清承笑著對她鼓掌，“小姑娘了解得還挺多，連我周家歷史也知道得如此清楚，莫不是我周家人？”
聞言，舒悠立即流露出厭惡。
“誰要做你周家人。”
見她如此排斥，周清承再次笑出聲。
“我不過是和你開個玩笑罷了，不愿意做我周家人不做便是，瞧你急的。”
周清承臉上笑容慢慢消失，他伸手將畫接過來。
只隨意瞥了眼，周清承又開口：“這幅畫的確不是宋朝的，不過也是古董，這是明朝的，也算是古董，這價格也對得起宋小姐給的價。”
“不是宋朝的？”宋夢然不可置信問。
話剛說出口，宋夢然臉色越發難看。
這不是在打她的臉嗎？
再者說她消息都放出去了，現在突然變成假話，那她畫展怎么辦？
而周清承一點愧疚也沒有，看得宋夢然太陽穴突突直跳。
周清承再次笑出聲，調侃道：“舒悠小姐的確懂得挺多，小小年紀還真是不簡單，莫不是真像電視里寫的那樣，舒悠小姐沒喝孟婆湯？”
說話間，周清承打量舒悠的眼神越來越直白。
就好像是通過這副皮囊在看她靈魂深處。
舒悠心尖不自覺顫了顫。
這眼神好熟悉。
周清承突然笑了。
“小友好熟悉，讓我想起了一位故人，如果她還在世的話，告訴你這幅畫是假的我倒是能相信。”
說完，周清承又遺憾嘆了口氣。
“可惜了她死得太早，沒看過這么繁華的人世間。”
舒悠皺了皺眉，很快又恢復平靜。
周清承不死心又接著問：“你小小年紀對歷史挺了解的，不如再和我說說，你還會什么？中醫會不會？”
“周清承！”林淮海厲聲呵斥：“你別太過分。”
“既然畫是假的，這錢，該怎么算？”舒悠話鋒一轉，又將話題切回到畫上。
林淮海冷冷睨了眼宋夢然。
“那可能要說聲抱歉了，買定離手，概不負責，這損失恐怕還得宋小姐自行承擔。”
宋夢然表情有些控制不住。
她花了這么多錢，賣到一幅假畫不說，現在被揭穿還要吃下這個啞巴虧？
宋夢然不悅瞪了眼舒悠。
還不如什么都不知道。
感覺到宋夢然對自己的敵意，舒悠茫然眨了眨眼睛。
她又做錯了？
周清承將一張名片遞給舒悠，“我看你應該也是懂畫的，不如來我周家做客如何？我不僅對畫感興趣，對時間也很感興趣，你們小姑娘愛聽故事，我也可以給你講故事。”
講故事？
舒悠眸光微動。
她懂了周清承話里的暗示。
講故事是假的，他知道自己死后那些事才是真的。
見她不說話，周清承又接著誘惑：“而且我那里還有不少古畫真跡，你去我全都給你看，還有一套歐陽修的真跡，你想不想看？”
舒悠手指微微蜷著，眸色瞬間暗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