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非蠢即壞的人好好說話，純粹是浪費我自己的時間。”
話音落地，陸辰風和林晚晴的面色都是一沉。
云渺渺無視過他們的陰沉目光，抬筆就要再畫一張禁制平安符。
可筆尖剛觸及黃紙，她的掌心也溢出絲絲劇痛。
她目光微變。
只見原本玉潤的掌心皮膚綻開，鮮血直淌而下，浸向整張符紙。
體內的玄力突然也震蕩不止，四處亂竄間，讓百骸劇震。
超越以往的痛感涌上心頭，體內的一切經脈都震蕩不已。
她攥緊了筆尖，臉色肉眼可見地慘白。
老安國公看她唇色慘白，目光肉眼可見地慌了。
“渺渺，你這是？”
“等等。”
云渺渺咬牙溢出兩個字，收了筆就強撐著要離開。
是天道反噬。
她不能在這暈倒。
若是被老安國公知道，他定然難過。
畢竟，這個世界上，所關心她的人也不多了。
她步履維艱，一路向門外走去。
可腳步卻越來越沉重，如被墜上千斤頂。
眼前的視線瞬間黑去，她突然連半絲光線都觸不著。
下一秒，“砰！”
瘦小的身軀倒頭就跌在地上。
在場眾人都嚇了一跳。
“云渺渺？！”
陸辰安急忙沖向她，想將她扶起來。
可云渺渺卻已毫無反應。
耳邊的呼喚聲不斷。
有老安國公著急找太醫的命令。
有陸辰安一聲聲的呼喚。
也有陸老夫人震驚的詢問。
在一片混亂中，她聽見陸辰風不耐煩地道：
“何必找大夫？我看，她就是又想裝病耍把戲罷了——云渺渺，還不趕緊起來？”
她的心又沉了不少。
她想說，她沒有演戲，也沒有說謊。
但無論如何，現在的陸辰風都不會相信。
也是
如今他美人在懷，又怎會還在意她的死活？
她早該丟失期望的。
隨著念頭落地，意識也徹底陷入深淵之中——
周遭的聲音也再去回應。
夢里的聲音依然嘈雜。
云渺渺見到了很久以前。
在揚州萬家燈火之旁，那少年郎仍在笑意盈盈，向她遞出一支金絲玉簪。
“我…我喜歡你。”
四字告白落下，云渺渺看向河流的視線，最終也落在了他的身上。
少年目如燦星，彼時，任七夕之夜的萬花爭艷，他的眼里也唯有她一人。
可時過境遷，云渺渺再回過神時，只見揚州河畔的女子面目驟變。
那女子桃花映面，柔情似水，一雙巧手輕扶著頭上發簪，笑得樂不開懷。
不是林晚晴，還能是誰？
云渺渺的心口又開始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