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一凜,“這些人都是你有意叫來,就為讓本王顏面掃地的?!”
陸辰風聞言一愣,咬緊了牙。
“臣不敢。”
“不敢?”蕭墨寒一聲冷笑,“我看你如今的所作所為,并非‘不敢’,而是膽大包天,誤以為陸氏手掌兵權,就能與本王作對。”
他沉聲道出,一針見血。
陸辰風的臉色更加難看。
美人兒還兀自喝了口清酒,調笑著看陸辰風。
“想必,這位公子就是圣上親封的驃騎將軍,平日就聽聞將軍厲害,卻沒想到,將軍竟能厲害到對王爺不顧尊卑、罔顧禮數,還真是讓妾身大開眼界。”
她有心嘲諷,陸辰風衣袖下的手都攥緊。
這雙眼萬分熟悉,分明就是云渺渺的眼睛。
可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間都盡是嫵媚,看不出半分清冷之色,根本就讓人難以分清身份。
無名的怒氣又自心間騰升。
一角紫衣錦炮卻擋住了他的視線,“陸將軍,你觸怒皇室,污蔑皇親,如今又見王不拜,莫非是想造反?”
“造反”二字一出,林晚晴也徹底白了臉色。
這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
蕭府暗衛也拔刀向陸辰風,青雀冷聲怒呵:“還不速速道歉?!”
陸辰風的神情肉眼可見的難看,如同開了染坊,青紫一片。
他的手背都青筋暴起,沉默半晌后,才緩緩對蕭墨寒行了半禮。
“下官陸辰風,拜見臨王殿下!今日之事,也實屬誤會一場,既是我陸府之錯,我陸辰風也定會以千金賠償,還望殿下大人有大量,莫跟小小奴才一般見識。”
蕭墨寒負手看他行禮道歉,心中卻仍不滿意。
“家犬未得主人命令,如何敢對他人撕咬,我看,這可不僅是奴才過錯,而是主子之罪。”
他玩味的笑看王嬤嬤,余光卻瞥著林晚晴。
“狗奴才,你倒是說說,究竟是誰向你們通風報信,說本王在與云姑娘私會偷奸的?”
一時間,所有人都盯住了王嬤嬤。
就連陸辰風都殺心四起,面色森寒。
“我,我”
王嬤嬤雙腿一軟,“撲通”就跪在地上。
她額上的冷汗直落,連蕭墨寒的眼神都不敢看。
“是…是府中家仆所言,說親眼看見云渺渺與奸夫一同進了花滿樓,小人一心只為主子打抱不平,不知是家仆眼挫,還將誤會鬧在了王爺身上!老…老奴知錯!”
蕭墨寒聽得想笑,“區區一句知錯,就想讓本王網開一面,你陸府是有多大的面子,能讓本王棄皇家名聲而不顧?”
他的一句冰冷反問,又是殺意重重。
王嬤嬤的后背衣衫都濕透,幾乎要哭出聲。
“老奴有罪!若王爺要懲戒,老奴愿承擔一切罪罰!還望王爺您大恩大德,對陸家上下開恩!”
她說著,腦袋卑微就磕在地上。
一連兩次觸怒臨王,若不能一己承擔罪過,恐怕連林晚晴都要受極牽連。
她不愿,
也不能看見林晚晴被連累到被懲戒,甚至抄家、流放、斬首!
她越想越心慌,“砰砰”又是幾下重。
瞬間,腦門鮮血淋漓,血珠都自臉頰淌落。
“求王爺網開一面!”
美人冷冷盯著她的后腦勺,突地一聲輕笑,忽地明白了什么。
“好一個老奴,忠心耿耿,敢作敢當,可惜奸大于忠,說到底,也并非是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