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了點那個鼠須男,“叫他‘影鼠’,然后說,‘去查劉福,他每日見了誰,說了什么,吃了什么,拉了什么,都給我一五一十地報上來’。”
被稱為“影鼠”的男人嘴角抽搐了一下,但還是立刻躬身領命:“屬下遵命!”
蘇瓷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拉什么這種話怎么能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出來!
她窘迫地想把手抽回來,卻被蕭執握得更緊。
“再比如,”他又指向一名身材高挑、面容冷艷的女子,“她是‘影刃’,閣里最好的殺手。你若看誰不順眼,就告訴她,‘去,把那人的腦袋給本妃提來’。”
影刃面無表情地對著蘇瓷點了點頭,還破天荒地多說了一句:“主母的敵人,就是影刃的刀下亡魂”
蘇瓷:“”
這這也太兇殘了!
她現在終于明白,為什么這個男人能讓她那么怕了。
蕭執收起了玩笑的面孔。
他從蘇瓷袖中,拿出那塊玄鐵令牌,高高舉起。
“玄鐵令,無影閣最高信物。持此令者,可號令無影閣上下,先斬后奏,本王亦不例外!”
他將令牌,重新塞回蘇瓷的手里。
然后,他握住她的手,將令牌舉到所有人面前。
“看清楚了!”
“從現在起,她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
“有違抗者,殺!無!赦!”
最后三個字,如同雷霆,在整個石窟中反復回蕩。
“是!”
與此同時,蕭宸的臨時府邸里。
內侍總管劉福,正坐立難安地在房中踱步。
“殿下,老奴不能再待下去了。皇后娘娘交代的差事已經辦妥,老奴理應即刻回京復命才是。”
他對著主位上的蕭宸,一臉的惶急。
自從那日給蘇瓷灌下那顆藥丸之后,他就夜夜做噩夢。
總覺得暗處有一雙眼睛在死死地盯著他,如影隨形,讓他寢食難安。
可他找了許久,卻連個鬼影子都找不到。
蕭宸端著茶杯,慢悠悠地吹了吹熱氣,臉上滿是嘲諷。
“劉公公,你莫不是怕了?”
“老奴”劉福的冷汗都下來了,“老奴是怕耽誤了回宮向皇后娘娘復命的大事!”
“呵,我看你是怕蕭執報復吧。”蕭宸一針見血,“瞧你這點出息。事情都做了,還怕什么?他蕭執再厲害,難道還敢在幽州,動本王和母后的人?”
“殿下,皇后娘娘只派了老奴辦這一件事,事畢理應早歸。還請殿下恩準!”
蕭宸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罷了罷了,你想滾就滾吧。本王還不想留個膽小鬼在身邊礙眼。”
劉福千恩萬謝地退了出去。
蕭宸看著他倉皇的背影,冷哼一聲。
不知為何,他心里那絲異樣的感覺也越來越重。
他端起茶杯想喝口水,卻發現剛喝過一口的茶,不知何時又被蓄滿了。
他環顧四周,伺候的下人明明都站在七八步開外,低著頭,一動不動。
“誰倒的茶?”
無人應答。
那些親衛,就跟木雕泥塑一樣杵著,連呼吸聲都聽不見。
是錯覺嗎?
定是劉福那老東西影響了自己。
蕭宸將那絲不安連同滾燙的茶水,一并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