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收養的孤女季婉，是天賦異稟的鋼琴家，也是媽媽全部的驕傲與希望。
為了給季婉完美的練琴環境，我走路像貓、說話像呼吸，就連被霸凌后崴腳腫得老高時，也只能咬牙裝作什么都沒發生過。
媽媽總是嚴肅的叮囑我。
“小婉的藝術是上天賜下的禮物，我們必須要一起守護，你要多體諒她知道嗎？”
那天我替季婉擦琴，不小心在琴鍵上留下了半枚指紋。
季婉仿佛遭到玷污一般，掐著自己脖子發出恐懼的尖叫。
“為什么要弄臟我的琴，我不參加比賽了！我不去了！”
媽媽幾乎瞬間沖過來，毫不猶豫將我踹下樓梯。
“說了多少次離琴遠一點！明天小婉就要出國比賽，你是想毀了藝術嗎？”
我從幾十級臺階翻滾而下，最后一下，太陽穴重重撞上了樓梯的尖角，劇痛瞬間襲來。
可媽媽只是緊緊抱著季婉，一遍遍安慰。
沒人發現我逐漸渙散的瞳孔，和悄悄蔓延的血痕。
三天后，媽媽捧著獎杯驕傲地下了飛機，終于想起了我。
等到的，卻是警察的電話。
“經過核實，您的女兒何雨霏，已于三天前在家中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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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穴突突直跳，我腦子仿佛被人劈開了兩半，尖銳的刺痛讓我聽不清媽媽的聲音。
一向優雅的她對著我破口大罵。
“何雨霏，你長沒長腦子，我跟你說了八百次了，小婉的琴不是你有資格碰的！就那么手賤！”
“你非要惹小婉不高興，就滿意了是不是？”
口水噴到我臉上，我喉嚨里只能發出嗬嗬的求救聲。
“媽媽……我好疼。”
腦子里仿佛有一千根針在不停攪動，刺激著我的全部神經，我不受控制地吐了一臉。
“何雨霏！”
她看到一灘嘔吐物，抓起一旁的花瓶就朝我砸來。
“你惡不惡心！”
“別在這吸引我的注意力了！要是你有小婉這樣的天賦，我也不用領養她了，我就想不明白了，我怎么生了個你這樣的廢物女兒！”
季婉抽噎著攥著媽媽的手。
“老師，姐姐就是故意的，她想逼我不去參加比賽，可她毀的不只是我，還是您啊！”
我媽的眼神瞬間變了。
我被嘔吐物堵住呼吸，臉色逐漸漲紅，卻仍在聽到這句話后，身軀一震。
媽媽曾是樂團的首席鋼琴師，卻因為手傷被樂團開除。
那時爸媽還沒有離婚，我和哥哥總會想辦法逗媽媽開心，但都無濟于事。
直到有人對媽媽隨口一提。
“你這么有天賦，你的孩子說不定也天賦異稟呢？”
輕飄飄的一句話，點燃了媽媽內心的火種，她選擇了不到六歲的我學習教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