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蘇明瑤的到來,禹城風看起來并不很意外。只是除此之外,眉眼之間似乎更多的,是一種近乎于不耐煩的情緒。他輕拍著女人的后背,示意她不要害怕。這才將視線落在蘇明瑤身上,眉心微蹙:“誰讓你進來的?”、蘇明瑤笑著坐在了他們對面的沙發上,微微揚起下巴看向禹城風。只問:“怎么,有什么我不能看的嗎?為什么我不能來?”禹城風的表情變得越發的寒涼,“蘇蘇。”“不要這樣叫我!”蘇明瑤忽然揮手掃倒了桌上的茶壺?!斑旬敗币宦曊鸲@的脆響。茶壺應聲而碎。蘇明瑤淚盈于眶地看著裂成無數片的碎碴,仿佛看見了自己破碎的心。她抬起眼眸,重新看向禹城風,只是這一次,不再愛意滿滿,也不再遍布暖意。蘇明瑤指著女人,一字一頓地問:“你每次這樣叫我的時候我都覺得很惡心。蘇蘇,你叫的究竟是我這個蘇蘇,還是你心里的這個蘇蘇?”站在禹城風身邊的女人,也就是蘇儀,仿佛聽見了什么驚天大秘密似的,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蘇儀:“阿風……”禹城風什么也沒說。他從來都是這樣。覺得自己不需要解釋什么,也不喜歡向任何人解釋什么。別人能懂就懂,不能懂,他也不在乎。他不在乎任何人,就連她這個已經訂下婚約的未婚妻,他也不在乎。蘇明瑤眼睜睜地看著禹城風拉著蘇儀的手從自己面前經過,卻沒有攔一下。她曾經對阮安藍說過,很羨慕她跟顧霆淵的感情。那是真的。阮安藍笑話她不懂知足,禹城風這樣一個冷情冷性的男人,在她面前依舊溫柔倍注,可以為她做任何事。蘇明瑤當時只是一笑置之,并沒有解釋什么。禹城風哪里是對她好呢?他是對她像的那個人好罷了。蘇明瑤閉上眼睛,一滴滾燙的淚從眼角滑落下來。她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也會有這樣脆弱的時候。禹城風啊禹城風,我本以為我可以改變你,可以走進你的心??晌覐膩矶紱]有想過,你有這么固執,而蘇儀在你心里的位置,又是如此的不可替代?!缫箷r分。蘇明瑤獨自躺在床上,并沒有睡著。旁邊的枕頭,身上的被子。乃至于自己身上穿著的睡衣都有禹城風身上的味道。像是山間清風,又好似雪山冰泉。禹城風。蘇明瑤緊緊閉上眼睛,讓心中的惡魔咆哮喧囂。“咯吱——”臥室的房門被人推開。蘇明瑤閉上眼睛。腳步聲漸行漸近,她聽見,有個人站在自己床邊。她聞到,一抹清泉一般的味道。似乎,還有冷杉。他靜靜地注視她良久,最終卻只是什么也沒做,轉身離開了。臥室又恢復了一篇冷寂。蘇明瑤用力地攥緊了胸口的衣服,只有這樣,才能讓心口的痛楚減緩一點。第二天早上,日上三竿蘇明瑤才起床。助理和經紀人都來了,就昨天她忽然不負責任離開的事而斥責她。蘇明瑤全程安靜如斯,呆呆地坐著任由造型師擺布。經紀人撞了撞助理的肩膀,問:“她怎么了?”小助理嘆了口氣:“還能怎么呢?這么多年,除了禹導,還有誰有這樣大的本事,讓我們的大明星這么失魂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