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安藍接到蘇明瑤電話時,一臉預料之中的表情。蘇明瑤的語氣有些許的尷尬,解釋了一圈,舌頭都要打結了,話還沒說清楚。她只是實在想不通,卷卷這小壞蛋,什么時候倒戈的?想起剛才禹城風那個無辜又得意的表情,她就覺得莫名其妙。這個男人,什么時候開始變成了這樣的。苦肉計。裝無辜。還能露出那樣的表情。這對于以前那個如同冰山一樣的禹城風來說,幾乎是不可能出現的事情。蘇明瑤嘆了口氣,按了按太陽穴:“認命了,或許這就是父子之間的血脈聯系吧。”阮安藍笑了:“我說你呀你,其實你自己心里也是動搖了的不是嗎?卷卷終究只是個借口罷了。”她一直都很清楚蘇明瑤。她的性子,就是典型的吃軟不吃硬。如果別人硬要耍小心思搞這些小動作,按照她的脾氣,絕對不慣著。甚至會反其道而行之。這次卻選擇了縱容。最后把一切的原因,都推到那個孩子身上去。實際上,一個孩子而已,他懂什么呢?他或許是受到了一些影響,但最終的決定權,還是在她手上。阮安藍說得沒錯。蘇明瑤不得不承認。她就是心軟了。怎么能做到無動于衷呢?那個人,是因為她才受的傷。昨天為了她和孩子,傷口再次崩裂。他太不愛惜自己了。他越是這樣,她就越是愧疚。但是蘇明瑤很清楚,愧疚不代表愛情。她對禹城風不是沒有了愛情,否則她不會站在這里。只是……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有些鴻溝有些心結,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開的。……蘇明瑤愣是被迫在禹城風的病房里待了整整三天時間。眼看著樓下的那群狗仔們越來越多,蘇明瑤納了悶兒了。奇怪,按理說隨著時間推移,他們應該會打退堂鼓的不是嗎?況且還有禹城風從中運作,他們不k可能不減反增啊。蘇明瑤狐疑地看著坐在床邊,陪孩子一起玩樂高的男人。陽光下,他的側臉線條利落分明,白的近乎透明。有種羸弱破碎的質感。像是風一吹,就會散了。脆弱又無害。實在是很難讓人把他跟從前那個一身戾氣的禹城風聯想到一起去。蘇明瑤走到床邊,摸了摸卷卷汗濕的后背:“吃蘋果嗎?媽咪幫你削個蘋果,你休息一會兒好不好?”卷卷想了想,聽話地從沙發上跳下來。然后把手上最后一塊未拼成的,鄭重其事地交給禹城風。“爹地,我的公主就交給你來守護了!”禹城風看著手心里那枚粉色的,裙擺還沒有完全拼湊起來的小公主,彎了彎嘴角。又重新放了回去。他說:“爹地已經有了爹地的公主了,你的公主,就應該你自己來守護,我應該守護我的公主。”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睛,一直都是直勾勾盯著蘇明瑤的。蘇明瑤耳根子發熱,刻意避開他灼熱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