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陰寒刺骨的海風(fēng)自海面呼嘯而來,如同一根根銀針,刺的人骨頭縫都在顫栗。夜新月死死的瞪大了眼睛,緊繃著面皮,“怎么樣,滿意了嗎?”顧霆淵深深的凝望著她,那雙總是深沉莫測的眼底深處,此刻如同蘊藏著一團濃黑的霧氣。那是夜新月看不懂的情緒。“你們要殺要剮都隨你們便,但她我要帶走,這是我欠她的,她什么都沒做過,她是無辜的。”“我什么時候說過,你們中有任何一個人可以走了?”顧霆淵動作溫柔,如同撫摸情人一般輕撫著手中的東西,唇角微微斜勾起來,眼睛里,卻半點兒笑意都沒有。他笑起來的時候,比不笑更令人心驚肉跳。饒是在各大家族混跡了這么多年,商場上更是算計精良,不知道經(jīng)歷了多少的風(fēng)風(fēng)雨雨。可是此時此刻,看到眼前這個年輕俊美的男人,夜新月卻分明感受到了一股撲面而來的強烈的肅殺之感。夜新月咽了口口水,緊張的往后退了小半步。是了。她做了那么多對阮安藍不利的事情,對他們的公司更是造成了不小的影響。他們怎么可能會輕易的放過自己?顧霆淵就不說了,她不了解。但是陸執(zhí),是比她還要更加陰狠無情的人,手段之殘酷,饒是她聽了都要忍不住顫栗。“你們想怎樣?”顧霆淵面無表情的打了個手勢,夜霏霏身旁的男人點點頭,推著昏睡中的女人轉(zhuǎn)身走向海邊。夜新月瞬間臉色煞白,嘴唇顫抖的大喊:“你們到底想怎么樣?你們想殺就殺,有什么都沖我來!”顧霆淵笑了笑,聲線冷銳道:“我們打個賭,怎么樣?”夜新月像看神經(jīng)病一般看著顧霆淵,這個男人的狠心程度比她想象中更要喪心病狂,“什么?”顧霆淵莞爾道:“我聽說人在瀕死的時候,往往會激發(fā)出莫大的潛能。”意識到了什么,夜新月緊張的咽了口口水,下意識想要上前阻攔,卻被突然出現(xiàn)在身后的人鉗制住了雙手,無法動彈。“你說她患病多年,從未下床,失去了行動能力?”“那我還真是很好奇,這樣一個柔弱無能的女人,是怎么操縱了整個娜麗絲財團的局勢,怎么將我們都吸引到了這里來?”……外面風(fēng)云變幻,就連一直都霧靄沉沉的Y國都罕見的下起了雨來。阮安藍皺起眉,有些不安的捏了捏山根,轉(zhuǎn)身推開門,朝樓下走去。“顧白顧楊。”很快,一身黑色西裝,鼻梁上架著墨鏡的小白楊齊刷刷出現(xiàn)在別墅里。阮安藍嘆息著坐在了沙發(fā)上,“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有些不安心……”顧白立刻就在阮安藍面前蹲了下來,“少奶奶別多慮了,這次不光是少爺親自出動了,陸家的二少爺也帶著人馬過去了,不過就是一個女人而已,難道我們少爺還奈何不了她?”阮安藍搖搖頭,還是沒有松開緊皺的眉,“我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有這種很不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