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深處,陰暗潮濕,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血腥與腐臭混合的惡心氣味。
幾盞昏黃的油燈,將墻壁上斑駁的血跡映照得如同鬼畫符。
李季腳步不停,陰沉著臉,直奔關押那名刺客的獨立囚室。
沉重的牢門被獄卒拉開。
囚室內的刺客,渾身是傷,被鐵鏈牢牢鎖在墻壁上,卻依舊梗著脖子,一雙充血的眼睛死死瞪著走進來的李季。
“呸,狗賊,有本事就給老子一個痛快!”
刺客嘶啞著嗓子叫囂,一口帶血的唾沫啐向李季。
李季身形一側,輕易避開,臉上沒有絲毫波動。
他踱到刺客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對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痛快?”
“你想得美。”
李季聲音不高,卻像淬了冰的刀子,刮得人耳膜生疼。
“說說吧,誰派你來的?”
刺客咧嘴一笑,滿口鮮血,顯得格外猙獰。
“有種就殺了我,休想從老子嘴里套話,做夢!”
李季也不惱,反而輕笑一聲。
“骨頭倒是挺硬。”
“可惜啊,在本官這里,再硬的骨頭,也得給老子碾成粉末!”
他蹲下身,與刺客的視線齊平,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里,閃爍著令人心悸的寒光。
“你知道嗎?人最怕的,不是死。”
“而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本官有的是法子,讓你體會一下,什么叫活著比死了還難受。”
李季的聲音很輕,像情人間的呢喃,卻讓刺客的瞳孔驟然一縮。
“比如說,把你身上的骨頭,一寸寸敲碎,再一點點接上。”
“或者,把你剝光了,吊在外面,讓那些餓了幾天的野狗,好好享用一頓。”
“哦,對了,本官還知道一種蟲子,鉆進人的皮肉里,專吃腐肉,能讓人清醒地感覺到自己身體一點點被啃噬干凈,那種滋味”
李季頓了頓,滿意地看到刺客額頭上滲出了冷汗。
“你家里,還有什么人嗎?”
李季話鋒一轉,語氣變得隨意起來,像是在拉家常。
刺客身體猛地一顫,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嘴上依舊強硬。
“少廢話!禍不及家人,這是道上的規矩!”
“規矩?”
李季嗤笑一聲,站起身,撣了撣衣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塵。
“在本官這里,本官就是規矩!”
“你以為你不說,本官就查不到了?”
“京城就這么大,順藤摸瓜,總能找到的。”
“到時候,你的妻兒老小”
李季沒有再說下去,但那未盡之言,卻比任何惡毒的詛咒都更讓刺客恐懼。
刺客的呼吸變得粗重起來,眼神開始閃爍不定。
李季也不催促,只是靜靜地看著他,那種無形的壓力,像一座大山,壓得刺客喘不過氣。
良久。
“我說”
刺客終于頹然地垂下了頭,聲音沙啞干澀。
“是太子殿下,還有項家!”
“項家勾結了禁軍中的人,提供了你們王府內部的消息和布防圖!”
聽到項家二字,李季的臉色驟然一沉,眼中寒光暴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