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一年后。
林墨從那所“鐵血學(xué)校”里出來了。
一年的磨礪,不僅沒有讓他脫胎換骨,反而讓他的眼神變得更加陰沉,渾身都是壓不住的戾氣。
他對我的恨,早已深入骨髓。
他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那些曾經(jīng)被他霸凌過的同學(xué)報仇。
他要去報復(fù)那個害他“身敗名裂”的a同學(xué)。
他大概還以為,自己是以前那個可以為所欲為、無法無天的校霸。
但他不知道。
這一年里,我可沒閑著。
我聯(lián)系了所有曾被他欺負(fù)過的孩子的家長,在我的“提點”和幫助下,他們早就聯(lián)合起來,收集了足夠多的證據(jù)。
一張為他量身定做的大網(wǎng),已經(jīng)悄然張開。
我們都在等。
等他再次犯錯,自己一頭撞上來。
林墨在一個偏僻的小巷子里堵住了a同學(xué)。
他剛把拳頭惡狠狠地?fù)]出去。
巷子口,警燈就無聲地閃爍起來,幾個穿著制服的警察將他堵了個正著。
人贓并獲。
因為是累犯,加上之前敲詐勒索和故意傷害的舊案底。
數(shù)罪并罰。
這一次,他沒能再回到學(xué)校。
他被直接送進(jìn)了少管所。
等待他的,是至少三年的鐵窗生涯。
警車呼嘯著,帶走了他最后的自由。
陳浩為了給林墨打官司,四處借錢,求遍了親戚朋友。
可如今的他,就是人人避之不及的瘟神。
走投無路之下,他借了高利貸。
最后,因為還不清那利滾利的巨債,被追債的人打斷了右腿,成了一個瘸子。
至于白月,早在他凈身出戶后,就徹底消失了。
據(jù)說,是找了另一個有錢的男人,過她的快活日子去了。
而我,在拿到“年度優(yōu)秀教師”的那筆不菲的獎金后,辭去了學(xué)校的工作。
我用那筆錢,還有陳浩賠償給我的錢,成立了自己的教育工作室。
用我的專業(yè)知識,去幫助那些真正需要幫助的“問題家庭”和“問題少年”。
我的事業(yè),蒸蒸日上。
我站在明亮寬敞的辦公室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
手機屏幕亮了一下,彈出一條本地新聞推送。
男子街頭乞討,自稱曾是企業(yè)高管,疑精神失常
新聞配圖里的人,衣衫襤褸,蓬頭垢面,形容枯槁。
正是斷了腿的陳浩。
他癱坐在冰冷的地上,面前放著一個豁了口的破碗。
我輕輕劃過手機屏幕,放大他的照片。
然后,熟練地,在那條新聞的下方,給他點了個亮晶晶的“贊”。
這一世,我誰也不救。
他們的報應(yīng),我親手奉上,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