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關在一個廢棄的營帳，隱約聽到說話聲從帳外傳來。
“軍師，小雅姐，別讓我們為難。”
“將軍只讓你們看守細作，別讓她跑出去。又沒讓你們舍命相護，你應該是個聰明人。”
帳外士兵掂量銀子，有幾分為難。
“哎，別鬧出太大動靜。”
我不甘心。
“把我殺了你們也活不了，馮將軍可以證明我來過，劉將軍和飛鷹刺客不會放過你們的。”
明小雅抵住鼻子嗤笑。
“誰說我要殺你了，你死于毒，天下第一解毒師，卻死于毒，真是死得其所，有誰會怪我呢？”
她示意周霖動手奪藥箱。
周霖有些為難。
“小雅，藥箱上怕是有毒。”
在明小雅凝視下，他猶豫一瞬，轉身挑出一把長槍，刺向藥箱。
“周霖，不要！”
藥箱是醫者半條命。
瓶瓶罐罐散落一地，藥粉藥液混雜。
酷暑登山，寒冬臥冰，日夜苦熬，多年心血付之一炬。
周霖蹲下身憐憫俯視。
“怪就怪你自己，不該出現。趕你走不走，地獄無門你自投，賞你全尸，便當我還你救命之恩。”
最后一句話他說得極輕。
抬腳踩碎唯一一瓶完好的藥瓶，并蒂睡蓮碎成幾瓣，他親自毀掉他的解藥。
“小雅，這下你可還滿意，這賤婦定會死于毒發。”
搖頭擺尾向明小雅邀功，他不曾注意到血線蔓延到下頜。
“阿霖，你又忘了我的囑咐，切記不要使力。”
雖然我癱軟在地，他們高高在上俯視我，我卻在幸災樂禍，凝視將死之人。
觸及我目光，他下意識發慌，捂住心口。
他們也沒注意到，打翻藥箱盒子的毒蛛，跳到明小雅裙邊。
“小雅醫師，不好了，主帥醒了。”
明小雅驚喜跳起來，毒蛛順勢跳到腰間。
“太好了，我就知道我煉制的解毒丹百毒不侵，一定能醒。”
醫侍急得滿頭大汗，身后跟著馮將軍。
“主帥，他在發狂。”
兩人進入營帳后看到明小雅神色一驚。
馮將軍率先質問道：“你怎么在這，你說說，主帥病情是何情況。”
明小雅險些站不住，衣袖顫動，藏在袖中的手在發抖。
“主帥，主帥定是，在清理余毒中。”
她在腿軟，想逃。
旁邊的醫侍打斷她，“主帥在服用解毒丹后，毒素蔓延更快了！”
千解丹和赤蓮碧玉相沖，發狂到明日，主帥會力竭而死。
明小雅猛地指向我。
“將軍，解毒丹都是她煉制的，是她想害主帥。不信你問周霖，是他給我的。”
周霖穩下心神。
“確有此事，最近這一批解毒丹，是夏南星得知小雅的藥方，親自煉制，托人送來，說是給將士一些心意。沒想到出了紕漏。”
明小雅才意識到自己說了蠢話。
周霖趁機添油加醋。
“此次中毒必定和夏南星有關，她提前送藥居心不良。”
我咬緊嘴唇保持一絲清明，“馮將軍，我能解主帥的毒，我以性命作賭，可以為主帥試藥。”
把解毒藥方交給馮瀾宇后，我再也撐不住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