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護士便告訴他梁望舒來了。周即明摸索著抓住床邊那只手時,無名指上是他送的素圈,心里松了一口氣。“抱歉望舒,現在才告訴你。”他聲音沙啞,“其實我眼睛出了問題,之前已經接近失明,怕你擔心才一直瞞著。”掌心的手顫抖了一下,他放柔了語氣,心疼不已:“不過詩文爸爸已經給我做了手術,一個月就能康復,你別擔心。”“等恢復了,我會繼續看著你,看清你每一句話。”往日冷淡的嗓音,在此刻溫柔得不像話。片刻后,他耳邊響起合成的電子音:“沒事,你平安就好。”周即明聞言,微微勾起唇角,他的望舒就是這樣善良,溫柔。只要是為他好,她什么都可以。之后幾天,兩人幾乎形影不離地膩在一起,望舒更是一反常態的熱情,經常撩撥得他心火難耐,不得不在她離開后,走進浴室沖冷水澡平息。葉詩文來看他都隱晦地提醒:“幸好是VIP病房,沒裝監控。”病房門被輕輕推開,是望舒回來了?葉詩文識趣地寒暄幾句便起身告辭,病房里又只剩下他們兩人。“過來。”周即明心念一動,朝梁望舒伸出手,笑容清淺:“別用合成音了。像以前那樣,在我手心寫字就好。”下一刻柔軟的指尖在他掌心寫下:“好。”周即明嘴角的笑容瞬間凝固。觸感不對!那指尖的皮膚,異常光滑,而望舒的指腹卻帶著薄繭。一絲疑慮瞬間竄上周即明的心頭。“三年沒工作,手變嫩也正常。”他強行壓下那股越來越強烈的不安,下意識找出一個合理的解釋。然而,這卻變成了埋在他心里的一根刺,他越發覺得不對,甚至連她身上的味道,都覺得變了。“即明,你是不愛我了嗎?”他再一次將身上的女人推開后,對方在他掌心顫抖地寫下。周即明腦中浮現望舒紅著眼眶、咬唇強忍淚水的模樣,心臟鈍痛。這一絲心痛,擊潰了他最后的抵抗,他猛地伸手攬過那纖細的腰肢,狠狠地吻了下去。唇齒交纏,他只覺得靈魂都在顫抖。天光乍破,臉頰傳來微涼的觸感,像是有人在吻他。他閉著眼,一把將對方攬到胸前,“困不困?鬧那么晚。”“對了,你的嗓子快恢復了吧?昨晚我好像聽到了你的聲音。”可他剛說完,那只作亂的手忽然僵住。片刻后才在他胸膛上寫了兩個字,“討厭,不理你了。”周即明拉過她的手,食指和中指并攏,在她掌心輕輕敲了兩下:“我需要你,請回應。”這是他們之間的密語。有次,他外地出差時惹她生了氣,她對著視頻鏡頭,怎么也不肯比劃,直到看到他做出這個手勢,頓時慌了神,慌忙打字追問:“怎么了?”“因為你不理我,”他當時對著鏡頭苦笑,聲音啞得厲害,“我心痛得快死掉了。”哪怕這樣說了,梁望舒還是連夜訂了機票趕到她身邊。他滿心期待著她會像從前那樣,緊張兮兮地關心他。可指尖在他手心落下,只寫了三個字:“我愛你。”心臟驟然一沉,周即明眼底的暖意瞬間凍結,連呼吸都變得滯澀。“你是誰?”他猛地將女人推開,聲音冷得像淬了冰:“我的望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