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頌年很敏銳,幾乎是立刻就發現了她,眉心皺起。
江月以為他要對著她發火,畢竟她明明可以躲開,但偏要躲在那偷聽,自取其辱,活該被罵。
但周頌年沒管她,反而看向李建洲,有些好笑道:“你何必故意搞這一套。”
李建洲聳聳肩:“沒辦法,誰叫我憐香惜玉,看不得女孩子受騙,不似你冷心冷肺,拿別人當消遣玩。”
“你別對著我生氣,先想想怎么哄人吧。”
李建洲說完就走,沒留一點讓周頌年捉住的機會,在路過江月身邊時,還撂下一句。
“你現在看清楚了。”
確實很清楚。
江月是在那一刻徹底確定了自己的地位,娛樂性過高,愛情因素可有可無,她與煙酒游戲無異,都是他無聊時不健康的玩樂消遣。
周頌年跟她在一起時從不提宋墨挽,所以她也故意的忽略,自欺欺人把對方當無關緊要的人。
其實她才無關緊要。
周頌年很尊重宋墨挽,沒有人會對著玩具說自己未來的妻子,那是一種輕褻,就像他對著別人談論她的態度。
江月不想再待下去了,她提起包就走,周頌年攔住了她,扯住她手臂,又抬起她故意低著頭,掩飾神情的面龐。
“月月,你在哭嗎?”
江月當然沒有哭,她還笑出來了,“周總說什么呢?”
笑容甜蜜歡欣,十足的公式化,像是五星級酒店前臺的迎賓小姐。
周頌年面無表情,他松開手,溫和又冷淡:“如果你需要,我可以跟你解釋。”
江月退開一步,跟他拉開距離,又在周頌年有所動時立即開口:“不用的,周總,我很有自知之明。”
她又笑了,這次非常真心實意,甚至帶著幾分感激:“我很滿意現在擁有的一切,您是我的恩人,沒有您我絕對過不上現在的生活,無論您做出什么選擇,我都會祝福您,希望您事業有成,家庭幸福。”
江月那時候是真的在祝福他。
要到換了現在,她只會一邊作嘔,一邊祝他早日被車撞死。
周頌年眼眸黑沉,水晶燈照下的光泛不到他眼底,幽深難測。
他問她:“你真是這么想的嗎?”
江月自然點頭:“我真心實意。”
周頌年便笑了,薄唇抿得緊緊,似乎滿意極了:“那就再好不過了。”
那天之后,周頌年跟江月的關系像是陷入一灘泥潭。
他們不再談心,對話變得很少,取而代之的是比以往更加頻繁的欲望糾葛。
江月一度覺得自己要死在周頌年床上。
以至于她一個月刷爆三張信用卡,生怕死早了福氣沒享錢沒花。
后來周頌年工作越來越忙,不再耐煩陪她去住所,索性時不時打個電話,命令她到公司,再由助理帶她zousi人通道坐專屬電梯上頂層。
幾次下來,自然被人撞見,既然被人撞見,就難免談論,后面也就自然而然的流出傳言。
宋墨挽是個很高傲的人,她不屑于跟江月這類小人物針鋒相對,也能容忍周頌年在外有點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