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周煜此刻給紀疏雨的感覺太過于熟悉。
那種壓迫感,以及威懾力。
讓她本能的只想逃離。
紀疏雨側過頭,男人掐住她下巴的手卻在緊緊用力,又強硬的讓她掰了回來,正面看著他。
“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就算傅臨川真的對你有興趣,傅老爺子也絕對不會,讓你這樣一個身世的人進入傅家的大門,你別陷得太深,到最后無法自拔,苦的也只是你一個人。”
可他不知道,在紀疏雨心中,傅臨川永遠不會成為他口中這樣的存在。
猶記得那次傅臨川帶紀疏雨回家,傅老爺爺子雖然并沒有直面說過紀疏雨的不是,可他不喜歡她,已經是擺在明面上的事情。
但傅臨川堅定的握著她的手,告訴傅老爺子。
自己會是他這輩子唯一要娶的人。
盡管紀疏雨都很清楚這些不過是假象。
不過是因為那一紙契約婚姻。
可人和人是不同的。
就像傅臨川和周煜,一個他已經認識了多年,卻始終無法走進他的心。
另外一個,總是在用著他那不善言辭的方式來對自己好。
這樣的兩個人,又怎么可能相提并論呢?
周煜的這些話非但不會讓紀疏雨覺得不舒服,也不會讓她討厭傅臨川。
只會讓他們兩個人之間漸行漸遠。
“周總,這些事情就不勞您操心了,您馬上就要結婚了,與其把多余的心思浪費在我這種籍籍無名的人身上,還不如多去陪陪新娘子。”
說完,紀疏雨雙手握住周煜的手腕,掙脫開他的禁錮,轉身打開門就往外走。
精神病院里到處都是嘶吼聲。
被關押在這里的,不一定是瘋子。
但行走在這里的,不一定是正常人。
紀疏雨沒走出兩步,身后的周煜就已經跟了上來。
“都已經到這了,難道不去看看你母親嗎?”
不用他提醒,紀疏雨也有這個想法。
前段時間一直在忙,她已經很久沒有來看過母親了。
也不知道她這段時間的狀態怎么樣。
見紀疏雨沉默不語往一旁走去,周煜眼底笑意收斂了一些。
“紀疏雨,我倒是要看看,你這醋要吃到什么時候。”
直到現在,他都認為紀疏雨在和他鬧別扭的原因,是因為他即將要娶她的表姐。
殊不知,紀疏雨知道他是一顆狗皮膏藥,一旦黏上,就很難甩掉。
在這個地方,她也不想給自己惹上麻煩。
尤其是一會她還要回去,可不想被周煜一直黏著。
索性就直接無視他。
現在已經過了探視時間。
紀疏雨來到病房門口的時候,玻璃窗也被隔板擋上。
她只能站在門口,輕輕撫上房門,以此來感知里面的母親。
其實她有一個秘密從來都沒有對別人說。
她之所以想到法國去深造,一方面是因為那里是浪漫之都,很適合學設計。
另外一方面則是她之前打聽到的,那邊有一家醫院,在治療精神類疾病上,很有研究。
她想要帶母親去那邊治病。
如果可以的話,她寧愿一輩子不回來,待在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