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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怔愣了幾秒,才想起當初由于我在國外集訓,是沈澈帶著我爸媽去買的房子。
只寫他的名字,是因為我爸媽早就把他當成了親兒子。
“沈澈是我和你爸爸看著長大的,他的父母因公殉職,但他刻苦要強,媽媽不想因為房子而讓你們產生隔閡?!?/p>
媽媽溫柔的聲音還在我腦海里回蕩。
那明明是!不想他因為房子自卑!
我爸媽的本意是他們出資購置婚房減輕沈澈的壓力,而不是為了收留sharen犯的女兒!
“沈澈,你敢不敢對著我父母的遺照說一遍?你憑什么替我父母原諒兇手?”我的聲音在抖。
“我沒有替他們原諒,我只是在踐行法律的溫度?!?/p>
沈澈皺眉,一臉不耐煩,“微微,你也是學法的,別這么情緒化,判決已經生效,我們應該向前看?!?/p>
他語氣強硬:“這件事就這么定了,我已經讓阿姨把客房收拾出來了?!?/p>
說完,他像保護珍寶一樣,護著林淼上樓。
這棟別墅,是我父母留給我唯一的遺產。
如今,要住進仇人的女兒。
若是他們知道資助了十年的沈澈如此,該是如何傷心悔恨???
我渾身顫抖地走到二樓。
客房的暖光下,林淼絞著衣角,沈澈溫聲安慰她。
“別怕,以后就把這里當自己家?!?/p>
“謝謝沈哥,你真好?!绷猪笛劾镩W著淚光,那楚楚可憐的樣子,能激起任何男人的保護欲。
我壓下惡心,走到臥室簡單收拾了幾件衣服,離開這個可笑的“婚房”。
回到研究所的宿舍,就聯系了在金牌律所任職的學長陸淵。
我要跟沈澈打官司,奪回那棟別墅。
沈澈后來也來所里找過我幾次,無非還是想叫我接受林淼。
他說林淼每天天不亮就起床,把別墅打掃得一塵不染,多次叫他來將我帶回去。
因為我的不原諒,她心中虧欠,以至于日漸消瘦。
說這些話時,沈澈滿是心疼。
他對我解釋:“淼淼從小沒過過好日子,我想讓她感受溫暖,微微,你不懂貧困生的心境,而且我們不能因為大人的錯,遷怒一個孩子?!?/p>
隨后又安撫我:“就像你當初對我一樣,我當年也是失去父母的孤兒,我希望你能像當年那樣接納淼淼?!?/p>
我只淡淡回他:“不用虧欠,沈澈我已經上訴了,這房子是我父母婚前購買的,我建議早日安排好自己的新住所?!?/p>
沈澈氣急,轉身什么都沒說就走了。
后來,聽同事說,偶遇了沈澈帶林淼在商場購物。
又是新裙子,又是新手機,還看到沈澈開車幾小時,去買她隨口一提的點心。
一天,研究所要一本老舊案宗的筆記,我下班后就驅車回了趟別墅。
車剛到車庫,我發現我的書房亮著燈。
那間書房是母親親自設計的,父母去世后,我將他們的遺物放置在書房里并且上鎖了。
怎么會有人進去?
我渾身血液逆流,大步沖進別墅二樓。
門果然被打開了。
而房間內映入眼簾的景象,瞬間將我殘存的理智撕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