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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受了點傷,能嚴重到哪兒去?隨便吃點退燒藥不就好了。”
媽媽也贊同,翻了點藥給我吃。
但根本沒用,吃過了藥,我的體溫不降反升。
我想求他們,五年前,我已經(jīng)死過一次了
至少這次,他們能對我心軟一下,讓我有個機會能活下去,不行嗎?
但我已經(jīng)虛弱的說不出話了。
被困在椅子上的每一秒,都是折磨。
又不知過去多久,外面再次傳來喧鬧聲,好像是養(yǎng)妹回來了。
她說話語氣帶著得意,“決賽上另一個選手沒來,默認棄權(quán),所以冠軍是我的了!”
“那太好了!”
“媽媽就知道你一定能行!”
“爸爸這就給酒樓打電話定位置,晚上咱們?nèi)乙黄鸪燥垼煤脩c祝一下!”
一家人在外歡慶雀躍。
等終于慶祝完了,才想起我來。
三人一起進了房間,養(yǎng)妹站在我跟前,拍了拍我的臉,“姐姐怎么病成這樣了?好可憐”
我覺得惡心,卻沒有躲開的力氣,只能強忍著開口:“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如愿了,能放我走了嗎?”
我真的不知道,以自己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還能撐多久。
“當然會放你走”養(yǎng)妹點點頭,又話鋒一轉(zhuǎn)。
“但在你走之前,還有一件事要解決。”
她一邊說,一邊動手解開了捆住我的繩索,任由我身體無力跌在地上。
我躺在冰涼的地板上,不解地看向她。
她走出客廳取了一把水果刀,重新走回來,“離開之前,得先廢了你的手。”
“不然,我不放心。”
“瑤瑤,這”媽媽有些震驚,下意識想攔她。
“她的手不廢,到時候出去隨便一舉報,再要求重新比賽,我的努力就全都白費了!”
養(yǎng)妹瞪了她一眼,冷冷道,“您忍心就這樣放走她毀了我嗎!”
媽媽細想了想,大概覺得她的忌憚有道理,也不說話了。
爸爸贊同點頭,“你說的沒錯,做都做了,那就把所有的后患都排除!”
養(yǎng)妹這才高興笑起來,拿著水果刀比劃了幾下,又有些不忍似的起身。
“算了,她畢竟是我姐姐,我不太敢動手”
“爸爸,你來幫我吧?”
她把水果刀遞給爸爸。
爸爸沒怎么猶豫,就接過刀,在我面前蹲下。
我用盡最后的力氣掙扎了幾下,想把手往身后藏。
“別別廢我的手,算我求你們。”
“我答應(yīng)你們,永遠都不再彈琴,這次比賽的冠軍也給她,行嗎?”
爸爸無動于衷,“只是讓你的手彈不了琴而已,不會影響后半輩子生活的,你忍一忍吧。”
“這都是你欠你妹妹的。”
他死死按住我的手,高舉起水果刀。
無論我怎么哀求,都無濟于事。
“我也是你們的女兒啊你們哪怕,對我心軟一次呢?”
我有些絕望地閉上眼。
手背剛傳來一點尖銳的疼痛,房間內(nèi)再次有了異動。
“瑩瑩姐!”
我睜眼,看到一個急切的身影跑到我面前。
她身后跟著幾個警察,飛快把爸媽和養(yǎng)妹三人制服了。
小姑娘來到身邊把我扶起來,看著我虛弱的模樣,心疼的直掉眼淚,“都怪我來晚了”
我搖搖頭,放心倒在她懷里,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