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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裴燃相處幾個月后,在雙方家長的祝福下,我們定下了婚期。
他表面玩世不恭,實則體貼入微,總想把最好的都給我。
一天傍晚,夕陽透過落地窗灑進客廳,裴燃捧著一個精致的紫檀木首飾盒,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我。
“詩晴,其實我喜歡你很久了,比你以為的還要久。這是我祖母當年的嫁妝,她囑咐一定要傳給顧家未來的孫媳婦。”
我看著盒子里價值連城的珠寶,心里涌起一陣暖意。
我剛要開口,卻聽見門外傳來一陣騷動,傭人匆匆來報,說有人在外面鬧著要見我。
顧母頭發凌亂,眼睛紅腫,一見我就撲上來抓住我的手,
“詩晴,”顧母哭著說,“顧梟變成這樣,你真的忍心看他這副樣子嗎?你以前那么喜歡他”
我輕輕抽回手,心底一片平靜。事到如今,他們還是覺得我會心軟嗎?
“害他的人是徐珊珊,輕信她的是他自己。”我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
顧梟轉過頭,一滴淚滑落,“詩晴,你以前那么愛我,現在真的不管我了嗎?”
我冷冷道,“抱歉,我已經找到幸福了。請你們別再打擾我。”
顧父顧母還想再說什么,被顧梟打斷了,“算了,爸、媽,走吧。”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復雜得讓我有一瞬間的恍惚,有悔恨,有絕望,或許還有一絲釋然。
后來聽說,顧婷持刀去找徐珊珊報仇,在爭執中失手將她刺死。
顧家為了救女兒,變賣了所有家產,甚至抵押了最后一套房產,才勉強湊齊律師費。
曾經風光無限的顧家如今擠在破舊的出租屋里,顧父一夜白頭,顧母終日以淚洗面。
顧梟的脾氣越來越暴躁,整天酗酒度日,屋里總是彌漫著酒臭味和嘔吐物的酸味。
最后的消息是,顧梟在一次酩酊大醉后,被自己的嘔吐物嗆死了。
我放下手機,久久沉默。
裴燃輕輕走過來,握住我的手,“走,我們去試婚紗吧。”
我抬起頭,牽起他的手,“好,我們走吧。”
窗外,陽光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