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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承安小心翼翼地把屈彤放進副駕駛,直接朝著醫(yī)院揚長而去。
卻忘記了還跟在后面的我沒上車。
等我自己開車到醫(yī)院時,醫(yī)生正在宣布屈彤的癥狀。
“是過敏,再送過來遲一點,可能會有生命危險,她剛才有吃什么東西嗎?”
我立馬道:
“屈彤來家里的時候,我正好給她倒了一杯蜂蜜水?!?/p>
季承安額角都急出了汗,聽到這話,轉過頭就對我劈頭蓋臉一頓指責:
“屈彤她的蜂蜜過敏很嚴重,一點都不能碰的!”
“你給人倒水的時候,不問問人家有什么忌口嗎!?”
我整個人愣住了。
季承安是個冷靜自持的商人,就算在我面前,也是情緒穩(wěn)定,從來不會對我說重話。
上一次指責我,還是因為我讓屈彤留在公司多加了兩個小時的班。
我的眼神一寸一寸黯淡。
季承安終于反應過來,給我道歉:
“抱歉,之柔,剛剛我是關心則亂,我”
我面上沒有表情,冷淡道:
“我是加害人,不方便在這兒,就先回去了。”
回到家,手機彈了許多條消息。
全是季承安發(fā)的小作文。
他回憶了生活中的所以細節(jié),一點一點摳出來,找自己的不是,然后給我道歉。
還承諾,會給我買一整套我最喜歡的a家珠寶。
換做平時,我早就被季承安哄得心花怒放,忘記之前的事了。
可現(xiàn)在看著他那些虛假的文字,我卻一點也笑不出來。
季承安一整晚沒回家。
我也枯坐了一整夜。
屈彤發(fā)了一條朋友圈,只有一張圖,是包裝好的蝴蝶蘭。
她開著玩笑:
【謝謝老板的花,上班怎么可能跟誰上都一樣~】
我們的共同好友是一名花店老板,在下面十分八卦地評論。
“蝴蝶蘭的話語是我愛你,彤彤,哪個老板這么愛你呀?”
我抬頭望著這個被我經(jīng)營了八年的家。
每個角落都是季承安的痕跡,我竟一樣都不想帶走。
最后,我拖出了一個小盒子,里面都是相框,相框里封著產(chǎn)檢照片。
我為季承安打過八次胎,這里面是我未出世的八個孩子。
我細細撫摸著孩子的照片,輕聲道:
“別怕,媽媽帶你們走。”
天蒙蒙亮,季承安回來了。
而他身后,跟著面色蒼白的屈彤。
“之柔,屈彤她家里突然著了火,沒地方住,現(xiàn)在我們家暫住幾天。”
“我們的客房就收拾出來給她住吧?!?/p>